“那个,四少,你周日是不是也要相亲?”
他愣了片刻,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反问,“你想说什么?”
“那个,你不用去了。”
他屏住呼吸,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胡乱扯个借口挂断电话,“嗯?什么,你等一下,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挂掉电话,十分的狼狈。
他一向做事坦坦荡荡,这一次却破天荒的有一种羞窘的感觉,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次跟日日相见的秘书相亲的行为。
他对这女人的用心,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呢?
这些年一心扑在大清集团,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他一般不会拒绝,却也不会太放在心上。直到最近母亲催促结婚催促的紧了,又频频安排相亲活动,他才不得不把结婚这个问题放到了日程上。
本想速战速决,反正他整日忙碌,回到家只是睡觉而已,谁来分他的另一半床他并不是很在意,只要样貌身材不太过惨不忍睹便可。
没想到他有意结婚的消息一放出,粘上来的女人竟然一个比一个难缠,甚至以前认为十分省事的露水姻缘也一个个变得不省事起来。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对女人的麻烦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他板起脸的样子确实有些过于严肃,可是如果他皱一皱眉,那些千金大小姐就要摆出泪眼盈盈的模样,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挤破头来嫁他?
他开始正视这个原本认为微不足道的问题。
发现这件事越想越麻烦。
家族大,是非就多。兄弟们在商场上明争暗斗,妯娌们在后宅也不安宁。
略一留心这些事情,才发现那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还不算最让人厌恶的,他家大嫂居然还有过因为老大捕风捉影的桃色新闻闹上公司的记录。
有时候看那些杂志上说现在做男人难,没房没车连老婆都娶不到,他从来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也算年少英俊多金,世家子弟,名下房产不少,娶老婆竟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太没心机的,被妯娌婆婆欺负,他不能坐视不理。
太有心机的,把心思都用到他身上,处处掣肘,同样是麻烦。
那些对感情有太多期待的大家小姐他是打定主意不惹的,所以对他母亲介绍的相亲态度很不积极。
在露水姻缘里只求一晌贪欢的洒脱女人,在婚姻里却不甘心保持各自分享半张床的关系。这是他最近对女人的又一认识。
放眼望去,想找一个省心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的难。
然后突然有一天,他想到了自己身边被称为大清集团近年来最有潜力全能秘书的乌那拉。
并且发现身边这位得力助手也在频繁的相亲,急于把自己嫁出去。
乌那拉是乌家大小姐,虽然乌家情况很乱,但是他也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跟着他做一辈子的秘书。如果她嫁了人,就一定会离开大清,可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才二十五岁而已,有必要这么着急吗?甚至,还跑去参加自家公司组织的联谊活动。
想起来工会主任特地递上来的那份日程表他就觉得好笑,那女人表现的太过强悍,积威之下哪个下属敢要她。
既然这样,他跟她凑成一对也好。
开始留意乌家那边的消息,有意无意的创造两个人相处的机会。
那个女人对他的暧昧态度一无所觉。私下接触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不讨喜模样。
是不是,是不是她也有那些小女儿的心思,并不喜欢他略嫌冷淡的性格?
那次相亲时候接到她尖叫的求救电话,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几乎不能保持镇定。重拨过去的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手机,拨过去了两遍才想起应该先给公司警卫打电话。外界一直评价他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那一次的慌乱实在是平生未有。
一路狂奔到停车场,风度尽失。
然后她接了电话说那样只是为了把他从相亲饭局里骗出来。
那一瞬间的心情,实在是复杂到难以分辨。即想恶狠狠的把这女人打一顿屁股,又想一把把她拥到怀里,揉进骨子里。
一直开车到公司,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那女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公司楼下等他,乖巧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偷偷看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