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宁朝辞目中一凛,一脚踹向宁远。
宁可可把肥雁丢给一嫂赶忙跑回,一眼便见宁朝辞把宁远踹飞了出去。
“哥!!你疯啦!”宁可可怒不可遏:“你竟然真的打阿远!你、你!我到爹娘坟前告诉爹娘去!!!”
宁远捂着腰从大厅一旁的椅子堆里爬起来:“小姐你误会啦,少爷是为了接手里那把飞刀,他不踹我这飞刀就钉我背上了。”
“是脖子。”宁朝辞凝目看着手里的飞刀、及飞刀上拖着的挑战书,冷冷道。
宁可可立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宁远被宁可可扶着走到宁朝辞身旁:“又是挑战书?还是血字?那少爷你赶紧去吧,晚上到了吉时我就要把你和江公子的庚帖压到灶君神像下请测神意的,之后就不宜见血了。”
宁朝辞原本凛然扫视手中挑战书的目光便转向了宁远。
目中不能说不恨。
宁可可伸长了脖子道:“哥,这次挑战你的人是谁呀?”
“凤翎飞刀燕凤。”宁朝辞言罢拿起掉落在地上案几碎屑中的蔽日刀挂回了腰间,而后大步出门。
“是那个白衣燕帅?!”宁可可惊呼一声:“哇,江湖上好多女孩子喜欢他呢!鼎鼎大名的人物呀!”呼罢便随手帮忙揉了两下宁远的腰,然后跟上宁朝辞边走边道:“阿远你自己去擦点药油啊~我看我哥跟燕凤比武去了!”
宁远一边揉腰一边随口应:“好、好……不过小姐你记得男女授受不亲下次不许摸我腰了啊!”末了,看着二人走远,宁远疼得呲牙道:“少爷这一脚踹得可真狠,这是有多怕飞刀扎上我脖子?”
他一边扶着腰往屋里走一边道:“总归不会是正想打我故意大力踹了这一脚……”
宁朝辞一袭黑衣骑在马上,劲衣紧腰,外罩深黑长袍,与一身杏黄罗裙娇俏可人的宁可可并马骑着往沅南城郊的燕子林行去。
身后跟着数名武卫。
江府阁楼上,正与江还斗蛐蛐斗得无趣的陆小狐狸转首看见,忙向江还道:“哎哎!江还!是你媳妇和你小姨子!!”
江还听罢忙回头,一眼看见踱马而行正于他家阁楼下、长街上行过的两人。
眉眼一扬,立时于阁楼上挥手呼道:“阿宁!媳妇!小姨子!”
长街上人多眼杂,原本难得见宁朝辞出门,正自围观,闻声便又都抬头向江府阁楼上望去。
一身白衣醒目的公子正展颜俯看着马上的两人,笑容悦然清朗。
宁可可抬头来便喜道:“嫂子~!”
被当着众人及武卫的面唤“媳妇”,宁朝辞的脸已青,冷冷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平视前方一言不发。
街上众人都好奇地来回探看着江还和宁朝辞,看宁朝辞面色不善,默默咽声,也不敢笑。
江还却不管,犹自还在唤着:“阿宁!阿宁!媳妇~”
这时蔡小狗子一只钵盆里的蛐蛐斗败,才终于分出神来,忙不迭地涌到阁楼栏杆旁也来看:“哪儿?哪儿呢?我看看!”
却见江还原本倚栏挥手打招呼,面上欣然半个身子都已探出了栏杆,此时蔡小狗子涌来,从后一撞,白衣的人竟整个被他撞得往前一扑,直接从阁楼里扑了出来!
“我的天!”观者无不心口一跳,跳脚惊呼。
蔡、陆二人拉他不及,吓得尖声:“江还!!!”
白衣的公子也是始料不及,楼高数丈,猛然急风迎面,直栽向底下青石岩径,吓得脸色一白心口已窒。
宁朝辞看在眼里冷笑一声。
然一笑还未笑完,立时思到暗卫所言:入了沅南就是主人您的地界,如果江公子在这里出事所有人都会猜到是您默许的……
恼然一恨,黑衣的人不得以蹬马而起,飞身一掠伸手一把接住了江还,带着他旋身一转,稳稳落在了长街石径上。
黑衣长袍旋如莲开,闭如叶阖;白衣华服隐绣牡丹,银丝微烁。
青丝拂罢,长衣垂落。
不过刹那间。
众人看在眼里都是一恍,只觉黑衣白裳扬落间,风吹叶起花拂落,空气中都似飘过了一阵淡淡清香,怡然悦人。目中所见,静谧安稳。
江还被他接住,踏地方觉心安,两只手牢牢攥着他腰间衣裳,惊跳的心一时未歇,只觉心有余悸,抬头来看见他眉眼极近,又是一愣。心头也立时跟着一窒,下时又是惊跳。
江还拧眉捂了捂自己心口,只觉几分涨得疼,直觉自己是被吓到了。
江还仰首便对宁朝辞笑道:“谢谢你啊!”笑颜灼人。
宁朝辞将他推开到一旁,复又行回马旁,欲翻身上马。
江还忙拉住他衣袖道:“哎,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宁可可这时才回过神来,睁眼看着江还惊声道:“嫂子你太厉害了!人家吕小姐以往见我哥从这里行过不过是扔些纸花手绢,嫂子你竟然把自己给扔下来了!”
周遭闻者皆笑。
宁可可不住点头道:“看我哥从没接过她那些手绢吃食,却来接嫂子,便知还是嫂子你厉害!”
江还没太明白她的话,只听到她夸自己厉害,想也不想就扬眉道:“那当然!”
闻者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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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章节后面小尾巴}***
【吕小姐:我输了!我输在这么多年都没想到还能从阁楼上跳下来!!】
【众:不,你只是输在没有江公子脸皮厚而已。】
【这时一言山庄厨房里的另一只肥雁看见被一嫂抱来的新雁:嘿~小老弟,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