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还便将手中烈酒的酒塞一拔,牵着宁朝辞的手将酒倒了上去。
宁朝辞手心微一颤。
江还立时咦了一声,抬眼看他,眯眼儿笑:“我还以为你肯定不会觉得疼呢。”
宁朝辞语声漠寒:“我还不是死人。”
江还便道:“说得也是!”言罢便将另一只手里的小瓷瓶递向宁朝辞道:“这个给你,是顶好的伤药,买都买不到的~媳妇你试试~”
他张口一个媳妇,闭口一个媳妇,早已听得宁朝辞脸沉如冰,此时冷然一嗤,只与江还寒声道:“不用了。”言罢踢马便离。
江还忙不迭地拔开瓶塞,拉住他的手就倒了一些药粉上去,口中说着:“你试一试嘛。”
作为常年负伤见血的江湖中人,宁朝辞根本不屑与一介纨绔富家子来谈论伤药的好与差,此时被他强自撒了一些药粉在手心,立时拧眉不悦,拂袖将手抽回:“我已说了不用。”
语声漠冷如冰。
江还便愣。
下一瞬宁朝辞伤口处被烈酒浇过的灼痛感立时一轻,一股清凉沁人之感自手心里蔓延开。
宁朝辞微一愣,抬掌看着手心里当即被止了血的伤口。眉间微皱,不由喃道:“……确是好药。”
江还听罢又一喜,立时道:“跟你说了是顶好的药了吧!”
宁朝辞便伸手取过江还手中白瓷小药瓶细细一看,平声问道:“此药谁人所制?哪里可买到?”
江还面上便是得意:“跟你说了买不到,这是我江氏秘方~”他笑盈盈地对着马上的黑衣人轻眨眼道:“只给自家人用~”
宁朝辞拿着白瓷小瓶的手便僵了一下,而后面无表情将药瓶丢回了江还手里。
踢马便离。
“哎媳妇!”江还忙追过来将药瓶塞入宁朝辞怀里:“说了这瓶给你了~还有这药不多你省点用以后少受伤。”
宁朝辞轻轻呼出一气,因奇伤药配方便未推辞,但也不愿与他再多纠缠,驱马离去。
江还便也随即转身回了江府内。“没想到还真给管家说中了,这趟出门还真见了血……”
江还摸了摸当时被溅上宁朝辞掌心之血的额头,嘴里咕哝道:
“虽说最后流的不是我的血~”
……
这夜吉时,管家江宁亲自拿着江还与宁朝辞的生辰八字去压在了灶君神像前的净茶杯底。
与此同时一言山庄内,宁远亦拿了二人庚帖压到了灶君神像前。
此为请测神意的俗约。需将新人生辰八字压于灶君神像下三日,此三日家中若无碗盏破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异样便谓“三日好”,嫁娶是吉。
暗卫宁回风刚带了些江湖暗线上的消息与宁朝辞,自暗道中出后鬼使神差地折回翻入了一言山庄内,正见宁远压好二人庚帖从厨房里出来。
“主人交待我的事唯与江公子有关那一件未能完成……”宁回风听着宁远自诉“庚帖已压好便待三日好”之言,心中便思忖道:“既然主人不想嫁,我不若举手之劳帮他摔个碗警示一下,说不定两家觉得不吉利就不娶不嫁了……”
想罢便利落地从窗户翻入了厨房里。
宁回风一看二人庚帖便道:“这江公子比主人整整小了八岁,竟还胆敢爬上武林大会的擂台上去跟主人求亲,迫主人下嫁,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言罢便转身寻到厨柜,快速拿出一碗转身掷向了地上。
却见白亮的一只小碗入地一声闷响,而后骨碌碌地向前滚了出去,半晌停在了灶台一角,完好无损。
宁回风怔了一下:“我连只碗都摔不碎了?”
言罢又从橱柜里接连拿出数只瓷碗掷于地上。只是悉数同先前那只小碗一般,落地虽响却都只骨碌碌地向前滚出,而后撞到灶台角上,倒落,完好无损。
宁回风睁目而惊:“主人家的碗是铁做的吗?!”
宁回风不信邪地取出数碗还要向地上掷去,却听外间传来一声呼喝。
一嫂听见响声快步走来嘴里嚷道:“谁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摔碗呢?”
是呀。
宁回风闻声便惊,赶忙将碗一抛翻身爬上窗户,临走前满是希冀地回头看最后一眼,便见被他抛向地上的碗仍旧骨碌碌地滚了出去,其间还相撞了两下,铿声倒落……就是一个也没碎。
这时一嫂已至厨房门前,正推门。
宁回风咬牙回首,提气纵出。
“主人我尽力了。”
下时黑影一落山庄外墙墙头便被不知什么东西一滑,猛地栽下墙头,摔落在一言山庄院墙外。
宁回风捂着腰爬起来一看脚底,一泡鸟屎……
他暗骂一声抬脚就往前走,下时脚心一痛,差点嗷嗷叫出声来,再一看,一枚铁钉钉在了鞋底。
宁回风登时骂道:“要不要这么倒霉?!”
下时一盆半温的水就从院墙里泼了出来,墙里的人道:“六叔我今天打了一天的柴,泡完脚真是舒畅!”
宁回风静静地看着前方,有洗脚水正从他发上滴落下来。
院墙外的黑影咬牙。
“我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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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章节后面小尾巴}***
【碗:对不起啊,回风小老弟,作者君不让我们碎,么得办法】
【宁回风:(凝泪咬帕)主人,我真的尽力了,为了你不想嫁我还遭受了作者君的报复】
【( ̄^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这都是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