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里外都站着两个保镖,门内保镖旁边的角落里站着那个低眉垂眼的服务生,服务生旁边或站或蹲一溜穿着各式礼服的女子,作为被淘汰者站在场外看?着场内的闹剧。
“大哥麻烦,我们出去上个厕所?。”楚青拉着凌盼冲到门边,借口尿遁就要去推门,“有点着急,谢谢大哥。”
两边的黑西?装宛如没听见她的话?一样,面?不改色地伸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大哥,我们真的……内急。”
“包房内有卫生间。”旁边垂着脑袋的服务生抬起?头来,轻轻地说。
楚青转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嘲弄的神色,像在看?两条在岸上扑腾的离水的鱼。
说着,服务生摁下手里遥控器上的按钮,包房旁边光滑的墙壁无声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卫生间门。
这下不止服务生嘲弄地看?着她们,周围人也都神色古怪,墙角的女孩们神情麻木又冷漠。
楚青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她们眼中的异类。
所?有的产品都按照既定的路线在生产线上走过,加工、塑形再包装。
这时突然有一个并无特别的产品跳出来大喊“md劳资不干了,这见鬼的地方谁爱tm待谁待!”,并试图拉着旁边的产品一起?从运行中的流水线上来个信仰之跃。
毫无疑问,在其他产品眼中她就是?个跳梁小丑,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种。
楚青原本微弯的讨好身形在周围冷漠的眼神中挺直。
这具身体对催/情气体没有什么免疫力,虽说从根源上讲对她影响不大,但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
至于正常影响有多大……凌姑娘现在虽然仍笔直的站在她身后,但楚青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楚青身上。
再看?看?墙角那些几乎全?部瘫在地上的女人……
时间由不得楚青多想?,思绪飞转,瞬间楚青就做出了决定。
跑是?跑不出去的,暂且不提现在的状态她能不能打过,带着个拖油瓶她也跑不了多远。
楚青半拖半拽着凌盼,两人冲进了墙边的女人堆内,楚青认怂喊道:“我们认输了!跑不动?了!投降不杀!”
在男人们愣神的间隙,楚青无声地转到服务生身后,将手中的高跟鞋隐秘地抵在他两胯之间,这个角度刚好让他成为自?己和凌盼的盾牌。
同时楚青单手攀住他肩膀,细瘦的胳膊横在他脖颈间,借力微垫脚尖附在他耳边,情人般狎昵低语、咬牙切齿呵气如兰:
“立马把那玩意关了,所?有窗户全?部打开,否则废了你。”
这服务生冷眼旁观这些荒唐事发生却不为所?动?,他或许与那边的女孩子一样有苦衷,楚青却依旧很愤怒。
沉默即是?帮凶,袖手旁观的他一点也不无辜。
这晚上楚青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服务生不巧迎面?撞上了她的枪口。
服务生感觉到两腿间刺骨的凉意,威胁紧紧地顶在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随时有可能给他致命一击。
他僵硬地摸出手中的按钮,被腿间的寒意和身后女孩的杀意所?摄,指尖抖得几乎拿不住。
“别耍花招,快点。”楚青咬牙森然地威胁,手里的鞋跟往上抵得更紧了些。
服务生连忙打消心里的小侥幸,颤颤巍巍地关掉了往屋里注入催//情气体的机器,并打开了屋内的窗户。
窗户大敞,十八层楼高的夜风刮进屋内,狂乱暴躁地糊了人一脸。
不仅酒醒了一半,脑子也醒了一半。
见状楚青松了口气,不露痕迹地将高跟鞋收回,但手臂依旧维持着看?似攀附实际锁喉的姿势,微笑着软着声音歪头,亲昵地对着服务生道:
“我就说太热了嘛,这样好多了,真是?谢谢哥哥了。”
感受到横勒在脖颈间的手臂有加重?的趋势,服务生语气软下来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顾客就是?上帝啊。”
此时陆君野已经跑到近前,在拿下眼纱时恰好捕捉到了楚青收回高跟鞋的小动?作。
他唇角饶有兴味的笑意慢慢加深——这只小野猫给他的惊喜可真多啊。
楚青依旧靠在服务生的肩膀上,嗲声嗲气地央求道:“都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已经很开心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嘛~睡太晚会变丑的啊~”
这次服务生却僵在原地没有说话?,任凭楚青如何施压,他脸庞憋得青紫也没有松口。
打开窗户是?因为被威胁不假,游戏已经快要结束,就此终止未尝不可。那种催//情的气体吸入体内一时半会也不会消下去,这两样都无伤大雅,不会影响到之后的游戏。
他终止了这些最多被责骂罚点钱,但此时他若松口将人放了出去——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权利,能不能把她们放出去。
单说人若是?就这么走了,在场所?有客人的怒火,十个他也承受不起?。那可比下半辈子不举要严重?多了。
楚青见状心下焦躁,她已经图穷匕见,却仍旧出不去。
而且这才刚刚九点,大好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想?也知道这局不可能就这么草草结束。
此时屋内男人混沌的脑子被风吹得略微清醒,李总似乎也有点回过味来了。
楚青骑虎难下。
身后凌盼刚刚被楚青的一系列动?作惊呆了,此时也强撑着疲软的身子,大脑飞速转动?寻找脱身之法。
陆君野好整以暇地看?着楚青急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的兴味越来越浓。他抬手不紧不慢地拂过袖子上的褶皱,抬头对上楚青的视线,志得意满地微微一笑,开口比了个口型:
求我。
求我带你出去。这个房间内,只有我能带你出去,你明?白的吧?小野猫,你会怎么选呢?
楚青读懂了陆君野两个字口型的意思,她看?着陆君野油腻的笑容心里作呕,却又不得不承认……此时的确只有陆君野最适合带她们出去。
即便这个男人猥琐又自?大,但他是?这个屋子里权势最大的人。
求他就等于与虎谋皮,就等于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可楚青现在别无选择。
就像陆君野神情中的笃定一样,除非楚青现在从十八层跳下去,或者学会缩骨功钻管道,否则她就只能想?办法从正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