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凯捷出门后,杨菱琴起床带着孩子下来做早餐吃时看到白盛芳顿了顿,没打招呼也没说别的话,反正彼此冷面相对,形如陌人。
白盛芳虽然顺不?下气?但也自觉没去挑事,抱着瑶妹玩了一会后,就径直回房歇息了。
直到10点多时严柏母亲的来电,才让她浑身一震地清醒过来。
“盛芳啊,你儿子和儿媳妇是闹矛盾了吗?怎么我听严柏说你儿媳妇昨天带孩子?要跑去广州,他帮忙去截人啊?”
白盛芳一愣,“你说什么?截....截人?!”
“你不?知道吗?我就奇怪了你儿媳妇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离家跑路啊?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我说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没必要那么冲动啦,到底还有两个孩子这?样传出去多丢人啊......”
好好的邹家媳妇带孩子?跑了,要是直接跑掉还好说,但又被儿子带人去截回来了!这?传出去邹家的名声还要不?要?旁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说不定一个个会猜疑他们邹家是怎么欺负人虐待人,不?然人家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白盛芳那个怒火中烧啊,差一阵风就要燎原了!亏她还以为杨菱琴是回娘家了,结果要一声不吭地跑去广州!
想走可以,好歹办完离婚手续再走啊,这?下倒好,把邹家搞得里外不?是人!
跟严柏母亲解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白盛芳正想去跟杨菱琴理论,可转念一想儿子今早的态度,显然是偏着老婆的,不?然昨天就不会巴巴去把人给抢回来了,看来杨菱琴的手段还是挺高明的,至少能把她儿子耍得团团转!
白盛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想办法,又打了个电话给严柏问清楚情况,得知当时儿子说过要她回来办完离婚手续再走的话后,她眼睛顿时一亮。
既然如此,她完全可以顺着儿子这?个借口去直接让杨菱琴签了离婚协议不就得了?
前天她心里怄气?不?舒服,邹凯蓉回市里工作了,亏得丹凝过来忙前忙后地照顾她,给她按摩说笑话聊天,才哄得她开心了些。
她当时旁敲侧击过任丹凝的心思,得知她依旧对凯捷一往情深,只要他离婚她就愿意立刻嫁过来,还答应以后无论如何都起码给他生三个儿子!
任丹凝这?样的度量可比杨菱琴要大气得多吧?试问上哪去找这么贴心懂事的儿媳妇?也就邹隆华这个男人鼠目寸光,捡颗芝麻丢了大西瓜!
中午杨菱琴正打算下来做饭时,不?料客厅一阵欢声笑语,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任丹凝这?逼过来了,正揽着白盛芳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芳姨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做吧!”
任丹凝眼角余光注意到楼梯上正要下来的杨菱琴,顿时一副女主人的神气?笑呵呵道,“菱琴也在啊,要不?要顺便做你的份啊?”
有人上赶着来做饭给她吃,她干嘛不?领情?
杨菱琴冷笑了一声,“好啊,我要吃菠萝咕噜肉,松子鱼,红烧狮子头,注意口味微辣不要太咸。”
话一落,任丹凝笑容僵在嘴角边。白盛芳更是唾弃地横了杨菱琴一眼,觉得她不识相,人家给她两分颜色就想开染坊。
杨菱琴转身回房时还多交代了一句,“对了,早上的碗在厨房里没洗,你等下顺便洗了吧!还有抽油烟机也好几天没清理了,你仔细弄一下,搞干净点。”
任丹凝,“......”
她本想想在白盛芳面前好好表现,顺便刺激膈应一下杨菱琴的,没想到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她做不?出那些菜,没把碗筷和油烟机清洗干净,白盛芳会不?会觉得她能力不?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因此,任丹凝硬着头皮去厨房捣鼓了一个多小时,做了大部分都是白盛芳喜欢吃的菜,又费心费力把厨房打扫干净后,白盛芳果然赞许地点了点头,夸她比杨菱琴能干又明事理。
等吃过饭回去时,任丹凝暗下得知邹凯捷很快就要离婚了,心里顿时欣喜若狂,充满了期待!
在她看来,杨菱琴简直傻的不?能再傻。
邹家那么大家业,邹凯捷人又高大帅气?,她居然只生两个女儿就不?想生了,还整天惹白盛芳不快,打算带孩子?跑路!要是她,就算别人不?叫她生她都要拼命生几个儿子把邹家的家产给继承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再哄骗邹凯捷把她娘家兄弟安插进那偌大的家私店和家具厂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就算邹凯捷没那么喜欢她,以后要在外面找女人,她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要邹家财产在手,远胜过嫁个普通人,辛苦操劳一辈子?都存不?了几分钱!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任丹凝的算盘打得虽精,可她远低估了邹隆华手段的厉害,但凡有他在的一天,她就进不?了邹家的大门。
杨菱琴也不?是没有过像她那样的想法,她甚至会想得更过分一些,掌控了邹家后把白盛芳给赶出去,让其自生自灭!
可这种事也就想想好了,邹家人那么精明强大,亲系复杂,哪轮到你一个女流之辈就能整垮的?他们只会汲取掉你身上所有的利益和好处,也绝对不会让你获益一分一毫。
况且她不想沦为生育机器,在她眼里,孩子从来都只能是生活和爱情的结晶,并不是用来抢夺和继承遗产的工具!此生有两个女儿已经够了,她不想把自己下半辈子?的所有精力和时间都花费在无休止的生育和养育之中,那样的人生即便能拥有再多的钱也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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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当白盛芳拿着一张离婚协议书拍在她眼前,杨菱琴除了愣了片刻,并没有多大惊讶。
昨晚邹凯捷信誓旦旦说要搬出去的话,她的心确实被触动到了,也相信了,因为她太想要那样的生活了,为此她一整晚都做了个一家四口独居的温馨美梦,美好得她都要从梦里笑出声来。
可当第二天刺目的阳光透过窗丝丝缕缕地照射进来,她睁开眼看着空阔雪白一片的天花板,理智渐渐回笼,那个虚幻的美梦就碎了,清醒了。
邹隆华和白盛芳尚在,他们能搬出去一时,能搬出去一世吗?
邹隆华只需动动手指,白盛芳动动嘴去闹几次,他们估计就不?得不?又要搬回来了,那样折腾来折腾去有什么意思?白欢喜一场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说,很多时候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
“听说你想离婚去广州发展是吧?”白盛芳淡定地坐在她对面,好整以暇道,“那正好,离婚协议我替你准备好了,签了你想去哪就去哪,脱离了邹家,就不会有任何人管你了。”
杨菱琴一目十行地大概浏览了一下协议上的内容,嗤笑道,“我要离婚也是跟邹凯捷离,你来掺和什么?”
白盛芳哼了一声,要是凯捷做得到那么干脆利落,还用得着她出手么?
“西水街一套房,还有晴妹每个月的赡养费三千,这?个补偿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