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也在这里啊?”来人礼貌地打着招呼。
女孩闻声却浑身开始僵硬起来,比那井水凉透了。
“弟娃,今天穿得好帅嘛!怎么今天从学校回来了啊?”四哥见着过来的人,拍拍他的肩膀,“你看我弟娃,就是长得帅,学习成绩又好,要是我屋头的,我妈起码天天要在村子里给别个摆。”
来人客客气气几声四哥,玩闹了几句,便盯着眼前的女孩,眼睛从上看到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很满意地笑了笑。
女孩突然一下,趁其不备猛地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人,前脚刚跨出一步进屋,后脚就被人跟着上来堵住了。
这个穿着一身白蓝校服的男生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喊道,“四哥。”
那被叫作四哥的人此时却失去了方才的威风,歪着脑袋慌张地看向四周,“黄哥,黄哥,这不好嘛,大白天的,这妹娃是我四舅的姑娘,再说你那个村干部老爹晓得了不得了。”
女孩只觉有蛇开始在她脚腕处爬行,吐着信子粘着她,要是她能关上门,哪怕把这只脚压断在门外面也行。她不能哭,这条蛇会舔她的眼泪的,那不如在她死后喝她的血好了。
“那黄哥你莫搞那一步,真我四舅的姑娘,我四舅凶得很。”四哥霍着一张嘴看了一眼女孩,只见她恶狠狠地瞪着一双眼,四哥舔了舔嘴巴说心虚道,“你晓得个么子嘛,反正你妈不也是这样子嘛!”
女孩一张嘴,便被一坨布塞住了嘴巴,被人直接从小腿处扛了起来。
“莫吵莫闹,没关系的。”
外面噼里啪啦不知道开始吵什么,她听到了他爸爸的骂声,他妈妈的骂声,村里人的骂声,四哥和黄越朱从猪圈后面溜走时惊动的猪叫声。女孩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外面有她爸骂她妈的声音,“臭□□,老子不同意离婚,冬冬是我女儿,你莫想把她带走!”
“你养她。细娃天天跟着你吃现菜现饭,十岁了个子全村最矮,跟着你都晓不得她能不能活下去。”
“老子的闺女死了也是老子的,不用别个狗男人的钱。”
“我不想跟你吵,人我是要带走的,随便你怎么说。”
“打起来了!拉一下啊你们这些被万年日的,出人命嘞!“有女人尖着嗓子喊道。
黑森森的房间里,女孩咧着嘴对外面笑了笑。她扯着边上的棉花被,把自己闷进里面。被冰在井水里装着啤酒的吊桶绳子啪嗒一声断裂,吊桶沉入井底,酒瓶子咵噹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