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润揩了揩嘴角的血渍,揉了一把头发,重新走到孙诺恒面前,看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叹了口气,笑着说道,“你腆着这么张死人脸,谁愿意跟你聊天超过半句?”
安润伸手环住这人的腰,仰头咬在她的下巴上,弯着一双如水的眼眸,“我给你化完妆再走。”
孙诺恒其实不太记得她把这人留在这儿留了多久,她低头看到安润锁骨上的疤,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却什么也不能说,这是她弄的。
安润看着眼前这人神志终于有些清明,才摇头甚是甜美地笑起来,“孙小姐,我有时候比较糊涂,但你每留一道疤,我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地位了。”
“当然,你有时候也比较糊涂,下次别逞英雄,你还得好好听孙鸿杰的话。”安润低着头轻笑道,“等你的愿望实现了,我们就能互相放过彼此了。”
“你,”孙诺恒往前走了半步,似乎想开口说什么,然而最后还是哼了一声,“你自找的,你可以不来找我,我对别人怎样是我自己的事。”
安润侧头笑了几声,抿着唇舒展着眉头,“没办法,受虐倾向太严重了,都是你教的。”她坐到化妆台前,看着面容同样憔悴的自己,“算了,我给我自己都画不好,你自己让人来吧,我走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望着站着原地的人,“会有人接我吧,我可不想上新闻。”
“最好是潘大明来,其他人我不要。”安润又道,“你是不是该往我账户里打一笔钱了,你快两个月没给我给过钱了吧,三月会所那一次,这里一次,我这每次因为带伤不能出席活动的损失还是挺高的。”
“滚。”孙诺恒厌恶地皱起眉头。
“以为自己出去嫖多高尚呢。”安润无所谓地耸肩,把中指上戴的戒指扔在地上,“怎么每次发疯时跟我求婚都是这个戒指,我不爱这款,下次别硬往指头上塞,我这一边挨刀子一边戴戒指,心慌得要死。”
地上躺着一枚简单的铂金戒指,孙诺恒忘了是什么时候买的。
潘大明接到陌生电话赶过来时,安润正好从屋子里出来。潘大明跟供着祖宗一样把她请上车,他自然是看到安润锁骨处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伤疤,在一群黑衣保镖的注视下吓得飞速逃离这个地方。
潘大明一路上不敢说半句话,直到快开到城区时,才听到安润大声喊着“停车”。
“安安,安安,你别发疯,没事没事,我们再努力一点,以后一定会没人欺负你的!”潘大明着急地说道,“啊安安,你别哭!你别哭啊!”
潘大明作为妇女之友,其实也很想哭。
“呜呜呜,”安润就哭了,一口一口地喘着气,瘪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带着哭腔吼道,“孙诺恒王八蛋!”
“是是是,那个女人王八蛋。”潘大明手足无措,别哭啊,这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了。
“啊啊啊孙诺恒你他妈的猪脑子你怎么不去死!你不要脸你臭狗屎你就是粪坑里的臭石头!”安润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没有任何妆容,一边哭一边揩眼泪,“我痛死了呜呜呜呜!”
“安安,”潘大明手脚慌乱地给面前泪流满面的人递面纸,“没事没事,我们去看医生,没事。”
“她才有病她才有病,她才好不了,你们为什么那么对她,”安润哭得抽起来,“潘大明,我们去赛车场,我们赶紧去赛场车!”
“疯了吗?”潘大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孙小姐在那里?安安你干什么啊?她都对你这样了,你上赶着什么劲啊?”
安润憋着一口气,脸哭得通红,“她还没打钱,她不能,不能比我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