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都熬化了,大勺舀了浓白色的汤,你一口他一口喝的香,小胖子喝的太急,烫的直跳脚,众人哈哈大笑。
天快黑了,汤也见了底,芽儿指挥着人清洗了,抬着锅、扛着勺带着人马回了城。
芽儿欢快地跑进门,就要脱鞋上炕,被贾氏揪住了耳朵,“还没吃饭哩,又准备睡啊?”
“娘,我在钱家吃过了,我困了”,拉着贾氏的胳膊就要往下躺,也不怕耳朵疼。
贾氏好笑地松了手,拍了几下她的屁股,架着胳膊把她架起来,眉头皱了皱,伸着鼻子闻了闻,“啪……”重重打在她屁股上,揪了人起来,伸手给她脱衣裳,“又去马市那里玩了吧,你闻闻这是啥味?”
芽儿嘿嘿笑笑,由着她娘给她脱了衣裳,贾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一手捏着衣裳,一手捏了鼻子拿出去,叫大姐洗了。
自此三五天一次大聚餐,或是半个猪头,或是几尾鱼,或是一锅野菜粥,就是玩个趣味,贾氏总是唠叨她的衣裳味大,偏又舍不得惩治女儿,便由着她。
芽儿买牛筋是想做弹弓打家雀吃,牛筋买回来不知该怎么弄,想起能人江子爹,令江子带路往他家去。
江子家在西四街开着木器铺子,和叔家一样,家在铺子后头,铺子里没雇伙计,柜台样式、摆设和叔记一样,柜台上摆着一些梳妆盒、胭脂盒、食盒、木梳、之类的精细东西,柜台前头的地上摆着小马扎、靠椅,墙根摆着几个大件的衣柜、碗柜、梳妆台,也有藤箱、藤盒之类的。
江子爹站在柜台后头扒拉着算盘,是个小眼小个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眼滴溜滴溜直转,跟个耗子精似的。
听说了芽儿的来意,江子爹瞧向芽儿手里提的酒目露精光,连说小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