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上前问道:“你是资阳哪个村的?”
猴精眼滴溜溜的转,道:“我是田庄的”
“你胡说,田庄根本没姓侯的”
“错……了,马庄的”
“马庄也没姓侯的”
牟娃作势又要打,猴精急道:“不敢打,不敢打,我……不是资阳的,我是昔阳城外花家庄的”
花家庄在哪芽儿真不知道,她知道猴精是不会说实话的,问道:“去年,马家酒肆的事可是你做的?钱记当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百药堂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城里的拐子你知不知道?”
一连串话说下来,吓的猴精出了一头汗,马记酒肆的事确实是他做的,他去马记不过为的偷几口酒喝,谁知喝多了发疯砸了人家酒肆,其余的几件事他知道些内情,可他就是说了几个小娃又能怎样,这几个小娃究竟和侯阳有什么关系,不是说侯阳跟在京城里的权贵身边嘛,怎么会和几个半大娃娃有牵扯。
猴精脑子飞快的运转,眼也跟着滴溜溜的转。
芽儿拍了桌子道:“说不说,要不把侯阳叫来跟你说说”
猴精吓坏了,若让侯阳知道他这些事,把他扔回师傅那儿,可……,忙道:“我……我说”
“马记的事是我做的,我当时为的偷喝两口酒,喝多了把酒肆砸了,次日才知道,其他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萧彦附耳对芽儿说:“我看猴精知道些内幕,咱们想想怎么抓住他的把柄,让他交待了”
今天的情形,侯阳暂时是不会来了,让侯阳帮着审不太可能,唯有自己想办法,可怎么能抓住猴精的把柄,芽儿有些犯难。
命人把猴精锁在后院的小屋里,叫牟娃安排几人站岗。
……
芽儿背着青儿,嘴里含着块桃酥发呆,几个小贩见了芽儿赶忙招呼“小姐,今天要点什么?”
芽儿从不委屈自己的嘴,出手又大方,成了几个小贩的常客,见她比见一些大人都热情。
芽儿不买东西,嚼着嘴里的桃酥发呆。
不知不觉走到了梨花巷,见贾得章一身光鲜的从娇娘家出来,赶忙跟上。
贾得章进了首饰铺子,买了枝海棠簪子揣到怀里,往福满楼二楼去。
芽儿进不去福满楼,故技重施地爬屋顶掀瓦片,连掀了几间才找见贾得章。
贾得章和上次在天盛楼见的小姐搂抱在一起道:“我再有三天就下场啦,想来见见你这令我朝思暮想的人”
张莹羞的脸面通红,从怀里掏出一个步步高升的荷包。
贾得章摩挲半天,在张莹脸上亲一口道:“你的一番心意我定不会辜负,等我过了县试就去你家提亲,只是……不知道你爹会不会嫌弃我家贫”
“你怎么还这么想呢?我爹可是大善人,哪次的赈灾捐粮没我家,他不会嫌弃你,你再有了功名他巴不得把我嫁给你”
羞的脸面通红,贾得章情不自禁搂着张莹一顿厮磨。
芽儿看够了守在福满楼门口,见那小姐跟贾得章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小姐含情脉脉的看了贾得章一眼,贾得章恋恋不舍的回了一眼。
桂儿见自家小姐出来,忙跟上去道:“小姐不该屡次瞒着夫人出来,若是让夫人知道了……”
张莹回头给了桂儿一巴掌道:“我的事是你能过问的?”
桂儿脸上火辣辣的,赶忙跪倒在地。
张莹斥了一声,头都不回地往家去,桂儿起身跟上。
芽儿跟到张府门口,打听了才知道这是张记粮行的东家家,女子是张小姐名张莹。
……
冯管事坐在叔家粮铺里慢里斯条地呷了口茶,见叔启贤回来粗粗行一礼道:“叔掌柜,有理了”
叔启贤吓了一跳道:“岂敢,岂敢”,见冯掌柜端的茶碗里,浮着茶梗,是他平常待客的茶,忙叫大川去后院换好茶来。
将冯管事让到上座,冯管事也不客气,在上座坐定了从怀里掏出张纸道:“叔掌柜如今买卖做大了,有些账也该算算了”
叔启贤想起他旧年为了娶贾氏,很是捉襟见肘一阵,曾向张记粮行里赊了七斗粮,后因请冯管事吃了顿饭,冯管事夸下海口说这账免了,也就没去抽欠条。
如今想来早该还了,忙道:“应该的,应该的”,拿过来一看,吓的三魂七魄只剩一魄,哆哆嗦嗦道:“冯……管事,这不对啊,明明只是七斗粮,怎么……成了七千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