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阳红着脸把包袱放桌上道:“我妹妹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你多见谅”
香巧道:“哪……里,芽儿很好”
侯阳推推茶道:“老远过来,渴了吧,喝口茶”
屋顶的猴精差点笑出声,他还说侯阳怎么叫小魔王吃的死死的,原来是有这出,想起那天的销魂滋味,可惜的是他连那小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献出自己宝贵的***。
侯阳一记眼风扫上去,猴精打了个寒颤,忙回屋躺尸去了。
芽儿进了自家的门,见青儿蹒跚迈步,眼看摔倒了,心里一惊,正要去救就见二姐扑过去给青儿当了肉垫,胳膊下的衣裳都扯破了,青儿咯咯咯笑个不停。
芽儿悄悄地从家门出来,往城西的布庄去,给大姐和二姐一人扯了块尺头。
侯阳把香巧送回家,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回去搂着鞋袜痴痴地笑了半天。
大姐拿着尺子比量着裁布,“不过一年的功夫你就长的又高又壮的,怪道娘当初怀你的时候,有个游方和尚硬说是个男娃”,刚说出口才觉得伤感,娘的样子在心里都模糊了。
二姐瞅瞅大姐手里的布道:“这布瞅着跟咱们往常穿的不一样啊?”
“也亏芽儿有心,说是艳色的布你穿不出去,买了这暗色的尺头”
二姐瞅瞅大姐手下的布料笑笑道:“我瞅着布挺多,大姐给青儿也做一身”
大姐一愣,笑道:“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侯阳住了几天就走了,走时瞪了猴精一眼,威胁道:“不许给芽儿添麻烦,要不把你交给师傅”,猴精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
侯阳给了芽儿枝玉簪花簪让芽儿给香巧送去,芽儿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
叔启贤收拾了东西往大良村去,家里的地虽租出去省心,却不如雇人种着,自家是开粮铺的,粮食不愁卖,当然越多越好。
往地里转了一圈,差点气个半死,叔家的田地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到了他兄弟三个手里有二十亩地,爹娘去的早,族里做主给他们分的家,他在昔阳城有铺子就没要老屋子,二弟家连生三个儿子,老屋子分给二弟,三弟成天在私塾里住着,又没家口,得了处宅基地,作为补偿给他分了八亩地,二弟三弟各六亩。
那些日子他忙着照看生病的花儿娘,地里顾不过来,交给二弟去种,贾氏进门后要把地收回来种,二弟妹领着三个娃去粮铺哭诉,说是大哥不能为富不仁,叫他家断了生路。
一句话把他说的没法子,让二弟家又种了几年,如今算算九个年头过去了,不是这回二弟家挑唆生事弄的他家宅不宁让族长抓个现行,他还收不回来这地。
叔家的地是连在一起的,分家时垒了一道石头,石头竟往他家这边推过来二三丈,生生占去了他快一亩地。
叔启贤常在外头行走,偏对自家人这种无赖行为有苦说不出,白吃了这亏又忍不下,往二弟家去。
叔启志不在家,刘氏见大哥来了,赶忙往屋里让,唤了儿子给大伯倒水。
“二弟妹,二弟呢?”,叔启贤也不坐,冷声问道。
刘氏接过茶壶给叔启贤倒水,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他可不如您好命,临村张家要盖屋子,他在家没事去做小工赚几个钱”,指着三个儿子道:“这一张张嘴哪个不要吃喝,过几年得娶媳妇,我们两口子比不得大哥好命”
叔启贤咳嗽两声,他知道这妇人是个混不吝,可白白被占去一亩地,憋的胸口生疼,总得讨个说法,问道:“我想问问那地里咋回事?”
“地里咋啦?不是大哥说不让种了嘛,我们自家的都忙不过来,也没功夫帮着大哥收拾”,刘氏放下水壶,一屁股蹲着炕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说的不是这事,你家多占了我一亩地”,叔启贤扭着头,硬生生地说道。
刘氏一个激灵站起来,指着叔启贤道:“大哥,可不兴这样空口白话冤枉人的,当初族里分地的时候,大哥不也在跟前嘛?”
“当初是当初,可现在分地的石头挪了二三丈”
刘氏哭道:“大哥,你咋这么冤枉人呢,我们是穷,可做不出那种事,你别凭白的诬赖好人,你二弟是个窝囊废,我可不是个好惹的”,坐地上打起滚来。
叔启贤尴尬道:“二弟妹,你先起来咱再说话”,这女人咋这么赖呢,颇有一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刘氏拍着腿可劲的嚎叫“我虽穷,也不能白叫人冤枉了”,三个儿子怔愣地看着刘氏。
叔启贤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起来说话”
刘氏不嚎了,“我什么样子?我就是这样,人穷志强,不能叫你白冤枉了我”,起身拿了条麻绳,扔过房梁去,搬了凳子就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