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启贤气的头顶冒烟,贾氏如一阵风似的去找芽儿,找了半天没找到,搬个凳子坐在大门口直喘气。
芽儿刚进门就被贾氏揪了辫子,屁股上狠拧了几下。
芽儿疼的直叫:“娘,娘,不敢打,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哪错了吧”
贾氏不多说,把她拽屋里问道:“你去哪了?”
“天热,我去苍月河玩水去了”
“还有谁去了?”
“钱豪、牟娃、大满……他们几个,怎么了娘?”
贾氏见女儿的懵懂样叹了口气,温言细语道:“芽儿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能跟男孩玩了”
“哦,我知道,我都没下水,就是坐在岸上看他们抓鱼来着,怎么啦?娘”
“没啥,你大了,要记住男女有别”
芽儿郑重地点点头,见叔启贤一脸焦虑的坐在外头,跑过去在他怀里蹭了半天,见他有了笑脸才往前头去。
大川一五一十的说给她,芽儿气的握紧拳头,好嘛!这次让你知道知道姐不是好惹的。
……
贾得章辞了师长回村收麦去,收麦是大事,外出的学子、外嫁的姑娘,出外买卖的全都要回村帮忙,贾氏刚成亲那几年也是狠给娘家做了几年苦工,贾得章不会收麦,自家也没麦子,却不能在昔阳城呆着,让师长见了不好说。
刚出城,后头冲过来俩娃,把他的包袱夺走,包袱里头装了几本书,准备回去做做样子。
贾得章懵了,拔腿去追,追到苍月河边气喘吁吁,俩手拄着膝盖骂道:“哪来的赖娃子,把东西还给我……”
话没说完,从桥洞子里钻出十几个娃,推着他就往河边走,贾得章惊的大叫道:“你们做啥?”
娃们不理他,只脚上使着劲,死命地推着他,贾得章虽是个大人,有些力气,奈何河边上连个抓的树木都没有,终是不敌掉到水里,大喊着:“救……救……命”,扑棱着喝了好几口水。
芽儿见他的狼狈样,哈哈大笑几声,看着人渐渐沉入水中,才叫人把贾得章拽上来。
贾得章猛咳一下,一口口地吐着水,歇了半晌才缓过劲,见是芽儿有恃无恐地看着他,再瞧别的娃站在芽儿身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道:“你……你……你个畜牲,要淹死我”
芽儿不说话,双手抱胸点点头。
“你个臭丫头,我……我是你舅舅,你……你个……”
芽儿假装听不见,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舅舅”
“呵呵,我淹的就是我舅舅那个搬弄是非的小人”
“你……你……”,贾得章不比市井妇人,骂不出脏话,趴在岸上的湿泥上,蹭的满身是泥,直起脖子道:“我……我要报官”
芽儿自动让出条路道:“请便,我正好想让官老爷评评礼,哄骗□□供你开销怎么说?,比如娇娘,诱骗良家女子怎么说?比如张家……小姐”
贾得章骇的一下跳起来,脚下打滑,摔了个狗啃泥,惹的一众娃儿哈哈大笑,言词闪烁地吼道:“你胡说什么?”,起身四肢打滑,如赖狗般屁滚尿流地逃了,芽儿几人笑的肚子疼。
贾得财找芽儿有事,芽儿不在家,贾氏叫大姐做了两碗面,贾得财吸溜几口吃完。
贾氏道:“又没好好吃饭吧?”
贾得财嘿嘿一笑。
“不是我说你,不好好吃饭身子哪吃的消,你又是个刚强的,总不见到我这里来”
“这不忙的挣钱嘛”
贾氏无奈的摇摇头道:“你把姐家当自家,饭点了就过来,你姐夫是开粮铺的,还能被你吃穷了”
话说的如一阵暖流拂过心头,贾得财点点头“哎……”应了一声。
芽儿惩治了贾得章,嘴角挂着笑,赵启智从对面探出头来,跟芽儿打招呼“芽儿,回来啦!”
芽儿心情好,回道:“哦”
“给你留了碗豆汁,喝不喝?我娘不在”
闹了半天确实渴了,进了豆腐铺的门,赵启智放了几勺糖端上来,芽儿喝了,往后作坊转转。
不大的个作坊充斥着一股豆腐酸臭的味道,二尺余的大锅底留着些豆渣,纱布、麻绳晾了一院子,西屋里拉磨的驴叫几声。
芽儿好奇地去瞧,驴眼上蒙块黑布,驴不知疲累的转着圈拉磨,芽儿问:“为啥不往前头掉根胡萝卜,这样它转的更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