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精来了可乐的了,卖完卤味,搬把凳子,边嗑瓜子边看刘新,一天能乐半天。
芽儿起了坏心,给堂里的人分了组,刘新分给猴精。
猴精一跳窜上屋顶,“不要,打死我也不要”
“你就不怕我把你扔给张少山?”
“魔头,你就是个大魔头,女娃家家的总把这样的事挂在嘴上”
“我就是魔头,那你……乐不乐意干?”
声音冷的如寒冬腊月里把他塞进冰窟窿。
猴精打个寒颤道:“乐意”
次日,不知从哪里弄来身女娃的衣裳给刘新换上,上街演了一场悲情戏码,不过半个时辰把卤味卖个精光。
芽儿一听说,气的几乎暴走,这要让钱家祖母知道了,岂不气个半死,上来要揍猴精。
猴精见形式不妙,撒腿就跑。
“你不是说是营销策略嘛?不管是公猴还是母猴,逮住猴仔就是好猴”
芽儿噗嗤笑出来,脚下却还是不停,猴精见来真的,不敢怠慢,使出功夫跑走。
俩人你追我赶,绕着昔阳城转了几圈,芽儿只比猴精落后几步。
“别……别追了,我……我求饶”,猴精气喘吁吁的说道。
芽儿挥挥汗,一日追着这小子跑几圈,不出一个月,轻功必成,哪天让杨成和二姐试试。
猴精认命的带了刘新去卖卤味。
“女娃,跟我喊噢,卖卤味喽!卖卤味喽!”
刘新一扭脖子道:“不喊”
“呦,小女娃还挺有脾气”
“我说了,我不是女娃,我是男娃”,挺挺小胸膛道。
“呵呵,跟个弱鸡仔似的,怎么好意思自称男娃”
刘新哼……了一声,转过脸不理他。
“得得得,你是我爷爷,我惹不起,我喊,你可跟紧了,别让哪个把你逮了卖去官官馆”
“啥是官官馆?”
猴精眼珠子咕噜一转道:“就是见不着爹娘,只让吃猪食馊水,还天天挨打,晚上不让睡觉”
刘新吓地攥紧猴精衣角,猴精暗乐。
路过城北的庆荣酒楼时,伙计招呼道:“卖卤味的,进来,进来”
一桌客人听了叫卖声要买卤味,猴精见那人像是走脚的商人,走上前道:“客官,您要啥?”
“卤蛋咋卖?”
“三文一个,十文四个”
“咋这么贵呢?”
“客官您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不用跟小的计较,小的做些小本买卖不容易,您要吃了我的蛋定能一路顺风,发大财”
“我要不买你的蛋就不顺啦?”
“看客官说的,您就是不买也一样顺,小的不过是添个彩头罢了”
“呵呵……,来上二十文的”
边上的几桌也来凑个趣,猴精卖了一百文。
刚要出门时,大堂中间有个怜人在唱曲,猴精瞧了唱声软糯的怜人一眼,差点口水流出来。
柳眉大眼,身段妖娆,仅仅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别有风情,猴精看呆了,刘新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才回过神。
瞎眼的老头坐在一旁弹着琵琶,不是师傅就是爹。
猴精找了个空座坐下,点了壶花茶和两盘点心。
伙计开玩笑道:“你这一筐卤蛋够买壶茶吗?”
猴精笑笑,掏出刚卖的一百文给了伙计。
“得,你是吃了这顿不想下顿”,伙计麻利的擦了桌子,提了壶茶上来,刘新拽住他袖子,吵闹着要回去,猴精塞了点心给他。
直到日落西山,怜人扶了老头坐在别桌吃伙计端上来的饭食,猴精的眼珠子随着转动。
“爹……,你慢着些”,女子娇声细语地布了菜给老头,老头哆哆嗦嗦接过碗,扒拉了进嘴,女子见她爹吃完了,放下碗,从怀里掏出个粉色的帕子给她爹擦嘴,不知道撒了什么香粉,离老远都能闻见香喷喷的。
刘新早吃完了点心,催着回去,猴精看的两眼发呆,哪顾的上管他,刘新跑了一天,早累了,蜷着身子睡在长条凳上。
女子见伙计过来,说了声“小哥,我们吃饱了,你把碗筷撤了吧”,伙计笑眯眯地撤了下去,那声音传在猴精耳里如同天籁,痴痴傻傻地看着女子扶了老头出了酒楼的门。
猴精一个激灵,忙跟着出去,想起忘了刘新和筐子,懊恼地转回来。
刘新睡的香甜,猴精叹口气把他扛在肩头,提了筐追出去,早不见了人影。
连着几日猴精都往庆荣酒楼去,嫌刘新跟着碍事,提早给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