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音折返回去。
吉野顺平已经不在原来的包厢,黑泽音看看时间,暂且就在原地等候。
可是等了许久,黑泽音一直没有等到吉野顺平的消息,信息没回,电话不接,仿佛出走即失踪。
黑泽音不安起来。
他倏然站起身,迈步朝外走去,这时候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是陌生来电。
黑泽音接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吉野顺平的妈妈吉野凪,她的声音急切而着急,说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吉野顺平现在躺在XXX医院,她没办法一下子赶到横滨去,希望黑泽音先赶到医院去照顾他。
黑泽音听到人都傻了。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从椅子上起来,大跨步推门往外走,不消片刻便来到大街上,此时雨还在下,可黑泽音却没有任何考虑自己是否会被雨淋湿的心情了。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叫司机以最快速度前往医院,得到喘息时间后靠住椅背,不停安抚吉野凪,不停说着吉野顺平不会有事的话语,可他语无伦次,看上去分明比吉野凪还要紧张无措。
到了医院之后黑泽音几乎是一步三楼梯上去,直到他来到手术室前,看到手术室前或坐或站的西装墨镜男,脚步才不由自主放缓。
深夜的医院没有多少人,护士远远在站台待着,手术室亮着灯,已经可以确定里面的人是吉野顺平,那么这个时间点还在这个地点的那些人——
“阿姨,你等一下。”黑泽音的声音还带着气喘,“我到了,我马上去询问情况,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问完的。”
挂了电话之后,黑泽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平静,他来到最近的那个人面前,询问手术室里的是不是吉野顺平。
“如果你说的吉野是身形瘦削、刘海遮住半边脸的高中生的话,非常抱歉,你是他的朋友吧,我们会给予补偿……”
碰!
黑泽音的拳头倏然擦过黑衣人的脸颊重重砸到了墙壁上面。
黑衣人的瞳孔收缩,手几乎是下意识就按在了腰侧,另外坐着的两人也是嗖地站起来,朝着黑泽音逼近。
黑泽音表情变都没变就把手收了回去:“原谅我的情绪激动。”他抬眼:“我想要听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他一字一顿:“告诉我,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许是被黑泽音的傲慢无礼给刺激到,原本好声好气的黑手党表情也不善起来:“小鬼,你说话注意点,是这小子忽然闯进我们的地盘,还拉着我们醉酒的上司就跑,结果被我们的上司踢了一脚——是他活该。我们没找他麻烦好心把他送到医院你们就知足吧!”
黑泽音冷笑:“那也是你们的错!是你们龌龊劝酒还有那个女人不识好歹!”
黑手党:“???”
他忍不住吼:“我们上司是男人!而且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公司,怎么可能有胆子对上司有不轨之心还灌酒!”
黑泽音不甘示弱顶回去:“我管你们什么公司你们上司男的女的你们打了我朋友是事实!”
黑泽音竖起中指:“要是我朋友有什么差错你们就完蛋了!尤其是醉酒打人那男的!给我走夜路小心点省得被套麻袋!”
这名黑手党的满腔怒火直接被黑泽音的后一句话给攻破,他几乎是气笑了。
“套他的麻袋?你是准备直接躺到医院的太平间去吗?这次是吉野福大命大,否则的话你就不是来医院陪同而是来参加葬礼——”
手术室的灯光变了。
双方不约而同停下了争吵,看向了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吉野顺平。
黑泽音的眼睛渐渐睁大。
他倏然回头抓住了黑手党的衣领:“这就是你说的你上司踹了他一脚?你上司是TM有什么异能力吗一脚把人踹成这样?这是谋杀!我……”
“这位家属,冷静,请不要在医院地带发生争执。”有护士连忙上来劝阻,“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病人的情况,请留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黑泽音的余光瞥到躺在移动床上的吉野顺平微微皱眉,似乎陷入了什么难受的梦境之中,于是一咬牙,暂时松了手。
黑手党似乎想说什么,但黑泽音已经背过身去,一边跟着推着移动床的护士一边追问吉野顺平的情况。
落在身后的几位面面相觑,迈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