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贵嫔此时见到亲人,焦灼不安尽解,且侄儿言之有理,自是应允遵从。
程卓召来两名家仆,叮嘱吩咐了一番。
少顷,便有备好的马车从巷后驶至,程卓亲自将姑母和表弟、妹扶上了车。
“侄儿手里有兵部的通行令,现交予两名驾车的亲随,想必守城的士兵不敢阻拦。姑母只管放宽心,毋须害怕。侄儿担心庆国公会来府中查问,不敢此刻离府,以免引其疑心,还望姑母勿怪。”
程卓生母早逝,幼时曾受程贵嫔亲自照料过一阵,跟姑母的感情、相较于后来继室所生的之子女,原就要更深些。
此时程贵嫔见侄儿行事周全,俨然已有其父之风,不觉又是感慨、又是欣慰,连连点头,“我?明白。如?此安排已是极好,莫要连累了族人。”
程卓行了一礼,放下车帘,吩咐马车启程。
车内软垫熏香,甚是舒适。
一路强撑的萧劭,此刻终于能稍微放松片刻,舒展了一下因为之前托举母亲、而崩裂了旧伤的肩头,微微曲起僵痛的腿,将?逸到了嘴边的嘶声咽了回?去。
阿渺伸手探了探萧劭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不觉担忧起来。
“阿娘,城外的庄园里有医官吗?能给五哥治病吗?”
程贵嫔抚了抚女儿的头,“阿渺不必担心,程家的庄园大着呢,什?么都有。等到了那儿,一切就好了。”
马车在城中偏僻之处盘亘了一阵,待到寅时时分,才?从商贾常用的西北城门出了城。
此时京中大乱,关卡盘查是免不了的。但?程卓所授的通行令似乎十分好用,守门的兵士见之便躬身退却,十分配合地开门放了行。
车内萧劭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太说得通的地方,然而此时人烧得昏沉,脑中一直嗡嗡作响,实难集中思绪。
阿渺伏在阿娘身边,感觉着身下的马车越行越快。她浑身被浓重的倦意所袭,竟也不觉得颠簸,人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是已经到了庄园吗?
车外的家仆将?车帘微微掀起一角,“娘娘,下车吧。”
程贵嫔扶起两个孩子,逐一下了车。
车外夜色依旧黯淡,远处东方的一角隐约透出些橙色的曦光。一轮半月,光晕苍白地挂在天幕之中。
头顶处高直稀疏的树影,有些像剥去了皮肉的巨人骨骼,伸展着张扬的肢臂,拢掠着黑暗中的一切。
一只不知是老鸹还是夜枭的大鸟,被突如?其来的人声所惊动,猛地扑打着翅膀、弹枝而起,发出了一声令人悚然的诡异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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