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在原府,不受你管制,你凭什么管我?我又为什么要求你原谅?”霜融被他重重放下来,当即退开几步。“再说了,这是什么地方?我就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市井出身,可是这就是我从前的生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看你们原府人的脸色。”
“这些我们回去之后再谈。”
“我不回去不是如了你的意了,不是每天让我滚出原府?”霜融气哼哼的。
“我哪有每天让你滚出原府?”原愈觉得不可思议,他也就说了两回吧,也只是吓她。
“你怎么说都行,我要继续玩了,你请便。”
“跟我回去。”
“你怎么还不走?你这样很影响我玩诶。怎么着,你也要坐下来玩两把,也可以。我这个人也不是小气的人。”
小安嘴角直抽抽,就这,还敢说自己不是小气的人。
“小娘子还走不了,得陪我玩完下半场。”对面的小倌说道。“小娘子可是签了赌约的。”
“我这是上半场,再输,下半场我就得跟他走了。”霜融浑不在意地陈述。
原愈撩开长袍,坐在霜融旁边,问对面的小倌:“怎么玩?”
霜融筛盅一放:“这是我的场,你等下一场。”
“这一场归我,我和你玩。”原愈逼视对面的小倌,小倌噗嗤一笑:“这位郎君,你可知道你家小娘子和我玩的是什么?你玩的起吗?”
霜融斜原愈一眼:“你瞎凑什么热闹,你玩不起的。我们又没关系了,你给我瞎出什么头。”
原愈按住她的手,将筛盅移到自己这边:“说说规矩,然后就开始吧。”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霜融不管他了,抱臂旁观。
“好。”小倌大致说了下规则。
小安本想劝阻,又想想把这个姨娘输了也好。省的整日惹是生非。
原愈输了几把之后,还是面色不变。霜融也是服气,拿自己女人和别人赌,挺淡定的啊。
又轮到原愈摇筛盅,他漫不经心地说:“我来定个规矩,你可要听听。”
小倌摆手:“您请说。”
原愈大拇指摩挲着筛盅:“我只摇这个筛盅五下。”
“哦......你说的规矩就是要只摇这筛盅五下是吗?可以啊,没问题。我一定只摇五下。”话音刚落,哄堂大笑。
早在他们做赌的时候,四周就围了人过来,夫主和小倌比,赌注是自己的爱妾,也是可以啊。
原愈扯了下嘴角:“她是我们家花了三百两银纹银纳进来的。”
霜融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脚,其余人倒是竖起耳朵,这样当众讨论爱妾身价,是要做啥。
“所以呢,您要认输,花三百两纹银赎她回去?”小倌说完就笑了出来:“我们还是继续玩吧。”
“不,是你要认输。”原愈说话慢条斯理的:“我摇第一下,你认输,我给你十倍。也就是三千两。”
顿时一片倒吸气声,小倌已经呆住了。
霜融也有些兴味了,他可真行。架子十足,最后还得靠钱来打路。
“我摇第二下,你认输,我给你八倍。”
“我摇第三下,你认输,我给你五倍。”
“我摇第四下,你认输,我只给你五百两。”
“我摇最后一下,你认输,我一个铜子儿都不会给你。”
原愈说完一笑,摇了第一下,小倌愣住了,憋红着脸,没反应过来,原愈又摇了第二下,小倌怕有诈,又怕被耍,有些怀疑起眼前的人身份,犹豫一会,原愈已经摇了第三下。小倌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认输!”
原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小倌双手接了,然后迫不及待当众辨真伪,几经确认,又见原愈通身富贵。当下不疑有他。
原愈问道:“你满意了?”
霜融反问:“满意什么?”
霜融走前把小倌手里的银票一把扯过,小倌张了张手,霜融举了举拳头:“你敢收两份钱?”
霜融这话一出,在场的都明白了。
原愈连抬眉毛都懒得:“走了。”
“我不走。”
“你身契还在我手上呢。”原愈转头就问龟公:“这里收女子么?五个铜板就卖。”
“我在你这里身价也降得太快了吧。一下子从三千两降到五个铜板。”霜融气鼓鼓地伸出五个手指。“你果然一点都不在乎我,算了,就让我死在外面吧。反正在你心里我就值五个铜板。”
“郎君还不在乎你?担心你出事半宿没睡,大半夜出来满城找你,药也还没吃呢!来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找你。还为你赌博,换了别的人家,你这行为是要被浸猪笼的!”小安跳出来,气得口不择言。
“小安,住嘴!”原愈咳嗽两声,瞪了小安一眼。
霜融却毫不在意小安的无礼,笑逐颜开,“啪叽”亲在原愈的脸上,然后甜蜜蜜地问:“真的假的啊。”
“假的。”原愈擦了下脸上的口水。
“口是心非。既然你这么在乎我,我就勉为其难地跟你回去吧。”
“其实你可以不用勉强的。”
“喂!”霜融拧了他胳膊一下。
一行人上了马车。小安自觉坐到车辕上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霜融趁没人对着原愈的嘴就是一下子,原愈也不躲:“亲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