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我与那厉鬼们勾结?我这样做又是图什么?我被锁在轿中,难不成还会分.身术不成?再说,那女鬼当时想要我的命,你也是亲眼所见!”她禁不住冷笑,“你如此怀疑我,当时又为何要救我?罢了罢了......如今我这条命也是你给的,你若想要便取了去!”
即便她如此辩白,因着萦绕在霜融周身的淡淡阴气,他的疑心还是无法消退。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晏三连忙打圆场:“师兄你也真是的,怎么对美人这么凶?再说了你不是已经将那女鬼斩杀了吗?”
“昨夜本想留女鬼一命,好查问消息,却未料到下手太重,将其斩杀了,从现场种种迹象来看,是众鬼作案......是我去迟了。”晏一转头看向晏三。
气氛一时沉默。
“唉......若真是如此,又不知有多少人会丧命与那些厉鬼手中。”晏十语气十分沉重。
“我吃好了,各位慢用。”霜融拿出锦帕细细擦拭嘴唇。
没走一步路,霜融又回头,盯着他:“麻烦晏一你管好你的小鸡,钻姑娘裙底可不是君子所为。”
顿时四面八方传来奇怪的目光,晏三和晏十更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晏一险些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若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都不为过。”她这才摊开手掌,一只浅黄色的毛茸茸的小鸡崽站在她手上,两只了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尖尖的小嘴一开一合:“咕叽咕叽咕咕咕叽!”
“你不必这样不放心,还派出这只小鸡牢牢看着我,是怕我跑吗?我说过我这条命是你的,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她在最后一句话加重语气。
小彩鸡飞到晏一肩膀上停下来,一脸天真茫然:“咕叽咕叽咕咕咕叽。”
这才施施然离去了。
*
晏三摇头晃脑道:“艳福啊艳福!”
晏一的脸色更是黑得可以媲美锅底。
这边厢吃完晚饭。
大堂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不知何时,竟然只剩晏一一人,他饮下最后一杯酒,抬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醉意渐渐涌上来,床榻边一道模糊的身影。
晏一果断抽出身后的大刀,猛地砍过去,那道身影却飞快地躲了过去。
霜融正在给他铺床,哪料到一转身便看到一把大刀向自己砍来。
他高举着的大刀慢慢垂下,横在她脖颈间,“大晚上跑到我房间作甚?”
“说!”他的刀刃又往前了一点,她连忙往后退。
“我见你今日酒喝得多,便让厨房帮忙熬了姜汤给你醒酒,见你床铺凌乱,便顺手帮你铺床罢了。”
“姜汤?”他往前走了一步,刀刃更逼近了一点,她连忙又往后退了一点,小腿抵到了身后床沿。
“铺床?”他刀锋一起,她又往后一退,却不小心踩到裙摆,一个不稳倒在床上。
他刀身却未停,径直往前,堪堪停在她脖颈前,左手支撑在她耳边,使两人身体之间留出足够的空隙,他的脸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
凑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杀意,只有试探。
霜融彻底放下心来,合着刚刚吓唬她的。
长眉入鬓,眉清目朗,最妙的是那一张薄唇,吻起来,大概是甜的吧。
她全然不在意架在脖子上的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盈盈一笑:“那你说说看我大晚上来你房间作甚?”
“你不相信我是来给你送姜汤,铺床的?”晏一只觉那双环住他脖颈的芊芊玉臂仿佛有千般重,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一时间不能言语。
她呵气如兰:“那就当我是来给你送温暖,暖床的。”
说着便要去吻他的唇,他急忙躲过,可她的唇还是拂过他的耳廓,顿时那耳朵便如火烧一般滚烫。
晏一急忙后撤,退到门边,已经是恼羞成怒,“不知廉耻!”
“我如何不知廉耻了,要真算起来那可是你先扑过来的。”霜融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他。
“我那是无心的......”虽说本朝民风开放,也断断没有她这样捉住男子的唇便要吃上一口的!
“这还有更加不知廉耻的,你可要见识一番?”霜融在晏一面前站定,手指灵活地攀上青袍的那粒盘扣。
晏一面上羞怒散去,横刀阻住她,横眉冷对:“姑娘今日解我一粒盘扣我便剁你一根手指!”说着那刀转了个向,恰恰好停在她纤细的手指上面,“姑娘可要数数我这衣裳上有几粒绳扣?”
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