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面的比右面的矮一截。
他比贺成渊高!!!
小?孩瞬间破涕为笑?,拉着贺成渊的手高兴地蹦来蹦去,像只红眼睛的快乐小?兔子。
“贺成渊,我比你高!”
“原来我比你高呀!”
直到……
有一次他们量个子的时候被云竹发现。
“哎,贺成渊,你们不是在量个子么,你偷偷弯膝盖干什么?”
被当场戳破的男孩,苍白?的皮肤迅速飞上一抹薄红。
当时贺成渊睫毛颤动,抿着嘴唇说不出话的羞愤样子,顾曦到现在还记得很清。
现在想起来,感觉当时的他们真的都好傻好可爱。
井底还渗着一些?水,脚踩上去的时候感觉泥泞又粘稠。
即使有夜明珠的晃照,也只能看?清身周差不多两丈左右的距离,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会走到那里,会出现什么。
可只要跟贺成渊待在一起,就好像没什么好担忧害怕的。
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顾曦手指向内用?力,将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些?。
两个人一路在枯井下面的地道里走。
可是走了好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发现。
“贺成渊,”顾曦轻声说:“要不然我们兵分两路走吧,这井底下地道太多了,一起走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完。”
“不行,”贺成渊狭长的桃花眼里冷光流转,眼底浮现出深重的戾气:“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顾曦扭着头四下看?了看?,但?是依旧一无所获:“你觉得是哪里不对?”
走了这么久没有结果,他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顾曦仔细回想他们在井底这么长时间的发现,迟疑地道:“说实?在话,我完全感觉不到灵力的波动,如果井底真的有传输阵的话,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平静吧?”
“可如果她是单纯地藏在井下面……”顾曦的脸痛苦地皱起来。
“这里面这么臭,她躲哪不好非要躲在这呢?”
贺成渊蹙眉:“豆豆,那人的请帖有反应了么?”
顾曦仔细瞧了瞧:“没有。”
请帖的神识没有反应,人又找不到。
他们陷入了一个不知该如何继续的困境。
贺成渊心里的烦躁感加重,舌头狠狠舔舐牙底。
他干脆不再走,停下脚步:“豆豆,你能想到可以?消除,或者说改变神识的方法都有什么?”
顾曦没发现贺成渊突然停了,正走着呢,一脑袋撞在了贺成渊身上。
“咚”的一声轻响。
“突然停下也不告诉我,”顾曦揉了揉被撞得发疼的鼻子,小?声说:“我记得课本上写?着神识是不可能被消除改变的,除非人死了。”
“你每次小?测都是第一名,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我,”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完全就是倒数对正数第一的正常哀怨。
贺成渊紧接着问:“杂书呢?”
顾曦愣了下:“杂书啊……”
顾曦皱起眉头细细思索。
他杂书其实?看?得也不多,很多东西都是云竹讲给?他听着玩的。
“我记得四师兄说过,修真界曾经有过一件灭门血案,多年来悬而不破。犯人明明在杀人现场留下了法力还有神识痕迹,可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人与?之匹配。”
“最后好像是……”他微微偏开头,闭着眼睛努力回想:“好像是因为那个人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可以?夺身还魂。本来的神识因为跟还活着的人的神识互相冲突融合,所以?就变得跟原来,”
“贺成渊,你拉我去哪?”
他话还没说完,手上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被贺成渊扯着向前飞快地跑。
“那条狗!”贺成渊牙根紧咬,眼里满是深邃的戾气。
快跑到井口的时候,顾曦看?到原本隐约透进来的阳光正在一点点消失。
他震惊地抬头向上看?,看?到一块巨大的石板正在井口上挪动,石板的边缘赫然是一只小?小?的狗爪子。
眼看?石板就要闭合,却被系在井口的捆仙绳给?挡住,狗爪子用?力在捆仙绳上挠动,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铮——”
贺成渊的飞剑顺着还没来得及完全合拢的缝隙飞过去,却不想好像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所阻碍,根本没办法飞出井口。
“去——!”
顾曦祭出破空,对着贺成渊飞剑的方向猛掷而出。
枪尖狠狠地砸在剑柄上,发出金玉相撞的轰鸣。
两股力量合在一起,使得眼前的空间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出现蛛丝一样密闭的裂痕。
“跑!”
他们不谋而合地召回法宝,再次祭出,向着同?一点不断用?力施劲扩大着裂缝的范围,并一起向着裂缝的方向冲过去,试图从薄弱处突破。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裂痕处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好似破裂的冰霜重新凝结,彼此相撞,发出细碎的阴森窸窣声,最后融合成狰狞的荆棘丛,冒出数不清的尖刺。
那些?荆棘将飞剑和破空缠绕在里面,发出滋滋的融化?声。像无数舞动着的手臂,将一切试图靠近它们的东西拉扯着向地狱沉沦。
机会稍纵即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向井口飞驰,试图抢先用?自己的身体将荆棘墙壁撞碎,给?对方冲出一条生路。
“哪来的癞皮狗,人模狗样的恶心死了!”
一声清脆的怒叱从井外?传来,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犬吠和呜咽的哀嚎。
原本正在不断闭合的石板停下了动作,并被反向横推着挪开,露出一张汗水淋漓的脸。
“你们两个怎么样?”容钰趴在井口,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好几根狗毛。
“没事就赶快出来,跟我一起去干他们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