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目光艰难地从已经走远的马车上收回视线,用力咳了咳,仓促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转身的时候还莽撞地撞倒了桌椅,他手忙脚乱地扶起来,眼前那抹轻扬的红唇怎么都无法从心里淡去。
他懊恼地握了握拳,俊气的眉眼略带狠意,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回神。
满嘴的血腥味反而冲淡了那满心的旖念。
马车低调地在恒王府前停下了。
毛毛细雨已经下了,凉爽的水气给人心带来一丝抚慰。
聂恒拿过一顶幕篱递给了清粲,道:“为了殿下的安全,还是戴着比较好,毕竟跟二皇子容貌相似。”
清粲没有意见,拿过白色的幕篱,动作流畅地戴了上去。
白纱从头顶垂下,成圆形将清粲的脸严严实实地围住。
隐隐约约透露些许的脸部轮廓就算看不清,人们的视线也若有若无地投视过去,出众的气质让人心生胆怯不敢靠近,但心底的渴慕却没有缘由的盘绕心间难以摆脱。
他站在哪里,就似是人群中心。
清粲下车后,伸手调了调幕篱的方位。
素白的长指搭在竹制的幕篱支架上,淡淡的反差已经足够显眼了,但当手指落下后,从白纱滑落时他们才发现这人的肤色竟是比这纱还要纯上几分。
似有光晕绕指不散,无意的一个动作惊了数人心神。
聂恒抬手握住清粲那只手,眼神淡漠地向周围扫去,凡是目光触及之处无人敢对上,迅速低头来躲避恒王的眼神。
有些不明所以者心里愤愤,这美人难道是恒王不知从哪里强行掳来的?
清粲挣了挣,示意聂恒放开。
被握住的那只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就像是表现了主人没有流露表色的愤怒。
聂恒薄唇微抿,迟疑地放开了手。
放开之后就发现无意之中的力道已经让清粲那只手上勒出刺眼的红痕,红色落在白暂的肤色上面分外惊心。
聂恒心内暗恼,想要拉起仔细看一下。
清粲避开了,那道红痕不过是看着吓人罢了,实际上痛感几乎没有,根本用不着对方小心翼翼。
“无事。”清粲语气冰凉,因着着雨天更是冷了几分。
聂恒长睫微垂,俊美古雅的容貌像是被灰布蒙了一层,不难看出心底的失落。
聂恒从来不是这种轻易示弱的人,也很难产生什么弱于他人的心理。只有清粲,从来都是他,从过去到未来也只会是这一个人,能让甘心露出自认为且不屑的弱者姿态。
狼能为了得到所要的,可以披上皮装好人。
清粲语气中漫上一丝无奈:“真没事。”
聂恒心思如何,他若想看一目了然,但骄傲的凤凰低着头就差自己砍了自己的翅膀只为让他摸一摸,清粲本性再漠然也会伸出手,不是心软,只是从势。
不出意外,聂恒就是此世的伴侣了。
这个世上不论是哪个方面都无人比得上他了吧,入了眼清粲也不会去否认,聂恒若想爱人,自然有千般手段百般魅力去实施去诱惑。
聂恒抬目,试探道:“我看看?”
这次伸手清粲没有再避开,聂恒低头认真看着红痕,心里却悄然一动,似乎摸到了与清粲相处的方式。
灰布退去,垂眸的恒王身上好似穿了一层温柔的外衣,在细雨中低头的恒王就如孤狼找到了主人收起了獠牙。
王府管家出来迎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的观念里,王爷可以冷血,狠辣,冰冷,但绝不会有类似温柔这种情绪。
用力眨了几次眼老管家确定这是自家的王爷后,心情复杂道:“王爷,这还下着雨呢,不如先进府让大夫看看。”
他眼睛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清粲手上的情况,看着聂恒的态度还以为他手受了多大的伤。
聂恒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清粲的手,细腻从手中溜走,他略显失措。
进了府后,聂恒将清粲领到了与他主院最近的院内,这里早就被他传信让人布置好了。
候着的婢女们将备好的衣服按顺序放好后,又安静离开了。
“殿下洗浴一番后,我会带殿下进宫。”
聂恒轻声说明了这一系列行为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好哒,我不会给小天使们省币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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