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兮寒公子的一番好心了。”洛尘将碗放回案上,正准备说道一番,不凑巧有人过来煞风景。
“大师兄不好了……”来人正是简玉行,他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翻白眼。
“发生了何事?”洛尘给他倒了杯茶,“不必惊慌,细细道来。”
简玉行将茶一饮而尽,“落雁南城的百姓似是得了瘟疫,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整个村落的百姓无一幸免,个个口吐黄水。现官府已派兵封锁,可瘟疫还是流了出来,城中心也出现了病患。”
“在此隆冬时节爆发瘟疫着实蹊跷。”星河隐说道。
“小师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哪懂得什么人间疾苦。”简玉行抓住机会就一通数落。
“简师兄说的是。”简玉行确实没说错,可这人间疾苦,星河隐想不尝都不行了。“可有请大夫给那些病患诊治了?”
“人没救着,倒是搭了三个大夫了。”
“看来我得亲自去瞧瞧。”星河隐起床更衣,发现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六个娟秀的字:济安堂不可信。
留下字条之人可是兮寒?可他与夏芒不该是一伙的吗?难道瘟疫爆发与济安堂有关?星河隐竟有些担心兮寒的安危。
“官府都将南城的村落封锁了,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掌门真人特意交代让我等护你周全,你可不要自己悄悄跑去送死!”
简玉行聒噪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星河隐全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洛尘显然不放心他一人,跟了上来。
济安堂的生意比前两日更好了,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医馆内排到了大街上。星河隐询问后得知,济安堂的药能预防瘟疫,老百姓天没亮便在医馆门口守着了。
“济安堂不可信。”
星河隐的脑海里浮现了,兮寒留下的那六个字。
“老人家,您之前来济安堂瞧过病吗?”
老人家有些耳背,“老朽的病早就痊愈了,服用了夏大夫开的方子后,邻居都染上了瘟疫,就老朽安然无恙,想着给老伴儿也买两帖,谁知这队伍越排越长。”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济安堂通知药材卖完了,老百姓依然堵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
星河隐问:“您抓的药可还有剩余?”
老人家连忙摆手,“不卖的!”
“老人家您误会了,其实舍弟也是名大夫。若是信得过,可给晚辈少量药材,回头命舍弟照葫芦画瓢,也好给尊夫人备一份。”老人家耳根子软,星河隐几句话便将他忽悠住了。
洛尘悄悄问了一句,“师弟可是怀疑那药有问题?”
星河隐点头示意,顺利在老者那里,拿到了济安堂的药材,带回了寒门。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老大夫,也只能认出其中十味药材来,且那十味药材大多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难道当真是预防瘟疫的良方?可兮寒没理由去诬陷济安堂。看来只有以身试药,方能知晓答案了。天照的蛊毒都没能叫星河隐丧命,区区凡间药物,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乎,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在厨房里熬了一碗。一口饮下时,苦得星河隐喝了足足三瓢水。
服药的头个时辰依旧神清气爽,去南城村落逛了一圈回来,也并无染上瘟疫的迹象,这汤药似乎有点作用?难怪济安堂每日的药材都会被抢购一空,难道错怪了夏芒?
不对劲,此事越想越蹊跷。瘟疫爆发前,夏芒卖的药包治百病;瘟疫爆发后,那些药居然有控制瘟疫的奇效?惹得当初没有去找夏芒瞧病的老百姓,几乎将济安堂的门槛踏破。
星河隐仔细思量后恍然大悟,如此一来,落雁城几乎七成以上的老百姓,都服用了济安堂的药,这难道才是夏芒真正的目的?
此时,一把暗器飞了过来,星河隐偏头躲过,那暗器上插着一张纸条,字迹潦草得一塌糊涂,只能认出个大概:今夜子时,郊外茅草亭一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