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隐见他忽然红了眼眶,心乍然揪了起来。“兮寒,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兮寒转身背对着他,深吸了口气。
“知道外面世道险恶,还是待在家里好。”星河隐还是决定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了。“你怎的将紫鸢姑娘也带出来了?”
“如此佳人,我怎能忍心让她在山庄里孤独终老?”
兮寒本打算放紫鸢离去,可她却跪在脚边,苦苦哀求道:“奴婢自幼孤苦伶仃,实在无处可去,求少主不要赶奴婢走。”
“好说。”兮寒故意吓唬她道:“那你跟我回烟雨山庄吧。”
紫鸢姑娘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奴婢想留在……留在星公子的身边,求少主成全。”说罢,向兮寒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星河隐惊了,他是怎样的风流倜傥,竟让姑娘在惊鸿一瞥中对他芳心暗许?“使不得,贫道乃出家人,恕不能接受姑娘的美意。”
“星河啊,姑娘都送上门来了,岂有拒之门外之理?”兮寒将紫鸢扶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忽然变冷,“今日我便将你送给星公子了,他收与不收,但看你的本事了。”
“等等。”星河隐见兮寒要走,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内心慌张莫名,“兮寒,你这是在难为我。”
“投怀送抱的是紫鸢姑娘,我也没想到星少侠竟这般讨姑娘喜欢,恭喜抱得美人归。”兮寒将星河隐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再没回头看他一眼,“我还有要事,你自己保重。”
兮寒岂能不知是夏芒在搞鬼,这些天可是一直派人盯着,生怕星河隐心思单纯再次中计,果真不出所料,看来上次的警告太轻了。夏芒想是料到他会来,早早在河边等候了。
“少主,属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兮寒走上前,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夏芒一掌,对方显然毫无防备,重重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你可曾警告过你,不许动星河隐?”
夏芒用手掌捂住心口,忍痛道:“属下不敢。”
“不敢?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这般放肆!”兮寒拔出了手中的佩剑,将剑鞘扔在了地上,“我可有说过,胆敢再犯,定取你项上人头?”
夏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自从遇上星河隐后,兮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手上再也没有沾过任何鲜血,此刻为他破例真是倍感荣幸。“只要少主能够回来,属下一死又有何惧?”
兮寒将剑指向他的脖颈,“我再问你一次,解药在哪里?”
“哪些人早已无药可救,为何少主还如此执迷不悟?只有他们都死了,我们灵族才能壮大。”夏芒走向前,脖颈碰到了兮寒的剑尖,有血流了出来,却全然不在乎。“我们回来不就是为了取代他们吗?少主难道忘了,慕容娘娘是如何香消玉殒的?”
“你住口!”慕容这两字就是兮寒的心头疤,此刻却被夏芒倏然揭开,登时疼得难以自持,一剑刺穿了夏芒的胸膛,“往事休要再提!此刻你只需回答我,解药到底在何处?”
夏芒不顾自身的疼痛,又向前迈了几步,直至胸膛被刺了个对穿,直至快抚摸到兮寒的长发,“少主,属下是真心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兮寒毫不留情地将他钉在树干上,不由冷笑道:“若不是发现你在我的饮食中动手脚,我还真当你是条忠心耿耿的狗。”
这是夏芒离兮寒最近的一次,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属下岂敢违背主上的命令,况且这么做也是为了少主好。”
“一派胡言。”兮寒极力忍下心中的愤怒,夏芒手中还捏着整座落雁城百姓的性命,倘若不慎将他杀死,可就糟了。“为了我好?空口无凭,倘若你肯交出解药,我便信你。”
“属下愿意将解药交出。”夏芒心知肚明,与兮寒斗,他总是会输的那个。“可少主能否答应属下不离开烟雨山庄?”
“我答应你。”兮寒将剑拔了出来,夏芒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可你近日来的所作所为,当真令人寒心呐。”
“属下何曾对少主说过一句谎话。”夏芒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黑,倒在了兮寒的身上。与此同时,匆匆赶来的星河隐凑巧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