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夏把忍冬挠了满脸花,气是出了。
可问题没解决。
是夜,府内只剩书房还亮着灯。
婵夏在书房外面来回溜达。
想着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进去,进门就看到伏案批改奏折的于瑾。
各地的奏折先要过文书房汇总,稍微重要的要经于瑾过目后才能有条理的汇报给成帝。
“抄完了?”于瑾头也没抬道。
“那个不急,我要跟你说说案情,你——有时间吗?”
于瑾合上手里的奏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这次又学了什么招式对我?”
“我想了,那些花活我学不会,我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说服你。”
“哦?”他双手做出个塔状,示意可以开始她的表演了。
“我现在怀疑,甄教习甄霓就是这次桃花杀手案的真凶,我想跟你求个恩典,无论如何,留她一命,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违背原则的,但我保证仅此一次。”
婵夏咬了下唇,继续说道:“如果她伤及无辜,动了不该动的人,我绝不包庇,可若她继续杀那些该死的人...”
“无论该不该死,都不该是她来裁决,对执法者而言,唯一能审判人的,是律法而不是所谓的正义和天理,这你该知道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
婵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于瑾这么说,她识趣点就该退出去,但她不能。
“我知道的,你曾说过,天理和正义会随着时代不同而发生变化,我们此刻觉得不妥的行为在岁月长河中,或许会变成合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各人理解的正义也不同,若人人都会了自以为是的正义去夺人性命,这世道就乱了,所以只有律法才是执法者唯一的依据,而不是人情...”
“你既知道,又何必来找我?”
婵夏握紧双拳。
“这不一样的,律法是死的,可我是活的,我不仅是执法者,我还是陈婵夏。”
“说完了?”于瑾问。
婵夏点头。
她平日里最擅长溜须拍马,但今天这事关乎律法,玩闹不得。
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坦诚相待。
“说完的话,就请这位陈婵夏姑娘出去,早些休息。”于瑾摊开奏折,继续批阅。
“那甄教习的事儿——”
“什么甄教习?”于瑾没抬头。
婵夏刚想解释,突然明白了。
于瑾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她此时那闪闪发亮的笑脸,嘴角微微上扬。
执法者不可徇私枉法,但是陈婵夏可以。
忍冬那花里胡哨的说服方式换来了五十遍道德经抄写,她这平铺直叙,却是心想事成。
“我只当你没来过,你什么也没说,我也没什么都没听到。”于瑾见她还站在原地傻笑,口吻严肃嘴角却是含笑看着她,“陈婵夏姑娘,你还有别的事?”
“婵夏姑娘还有别的事——”婵夏说罢,一步上前,搂着他的脖子使劲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