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女儿不结婚,着急的一定是亲妈。 隋婧这个亲妈也着急,但又生气! 急的是,还不把荣长玺甩了。 气的是,好像荣长玺给白勍灌迷魂药了。 做女人怎么可以贱嗖嗖的?就是像你妈我,你妈我这辈子对着谁低气过? 一个男人不说指望,要啥啥没有,就只长个好看的样子,你还对他言听计从? 一掌拍到桌子上。 白蔷收了筷子。 隋婧看白蔷:“你就不能劝劝白勍?” “劝什么?”白蔷问。 隋婧熄火了! 劝什么? 是啊。 劝她争气呗。 自己赚大钱,你还不得对着男人吆五喝六? 劝防备着荣长玺点呗,有钱给家里,不要给外人。 劝要分得清里外。 反正就这点事儿呗。 张张嘴。 没敢说! 是的,没敢! 白蔷现在不惯她妈脾气,惹她不高兴了她就摆脸色。 不行就分开住。 隋婧就好像被人拿捏到了七寸,她是想挣扎,可一挣扎就得死。 想要蹦跶,刚跳起来对上白蔷的脸,她又歇气了。 妈的! 老娘生你们三个,真的倒了血霉。 这就是生不出来儿子的下场,没有任何的底气。 试问她今天是婆婆,她儿媳妇敢对她不好,她就叫儿子把儿媳妇休了,马上换。 叫女儿有多远滚多远,她也不指望女儿。 可惜…… 可惜她没有儿子啊。 想到这里,恨不得跑回房间哭一哭。 当年要老四就好了,老四肯定是个小子! “妈,你不是信佛吗?我改天找个能让你打坐的地方,去个五六天学习学习。” 隋婧喷白蔷:“我可不去啊,心诚则灵,我心诚着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就是想叫她去吃苦。 她信佛是为了过好日子,不是想吃苦的。 白蔷就和她妈辩这点:“你说你信,可就连学习都不愿意,找个清静的地方面壁打坐,这才叫信,把那些道理悟透了才叫信。” 隋婧端起来饭碗躲进了厨房。 * 白勍和人有约,在包房里没办法抽烟。 遇上不好聊的选手了。 反正人活着吧,就什么样的人物都能遇上。 对付活着吧。 跑到外面吸烟处点了根烟,掏出来手机看看。 回家吃饭肯定是吃不上了。 给家里去通电话。 荣长玺和荣奶奶已经吃上了,没等她。 晓得她今天回不来。 挂了电话,她笑了笑弹弹烟灰。 “白……勍?” 有人指着她叫了出来。 白勍拧着眉头看过去。 一开始真没认出来。 同学也分很多种。 小学同学你见了面都能认出来? 她认不出来。 小时候大家都不太优秀。 同学笑了:“我瞧着像你。” 眼梢上上下下打量白勍。 一开始真的没敢认。 白勍给她的印象吧……白勍家里就挺穷的。 是个没有太多画面感的人物,后来上初中也是同班两年,后头分班大家就不来往了。 这些年了,也开了几回的同学会,没见白勍来过。 “你好呀。”白勍掐了烟,笑了笑。 她的眼睛很闪。 白勍的眼神就像是钻石雕刻花,又亮又闪眼。 “你抽烟呀。”同学看见白勍吸烟了。 这混的…… 也不是说女人不能抽烟,总觉得不好嘛。 “哦。”白勍看看自己的手指,点点头。 “咱们加个微信吧,这么些年都没见你,你还在西虹吗?” 白勍给了二维码出去,同学扫她。 “在的。” “那真是奇了,你说我们都在一个学区竟然见不到。” 她现在也不住家里了,但也经常回娘家,可从来没撞上过白勍。 “我不住家里,我在外面租房子……” 白勍有点不习惯自己已经搬家的事情,总认为自己还租房子住呢。 这不一张嘴就秃噜出去了。 “你没买房啊?”同学问。 白勍扬起头:“西虹房价太贵了。” 同学点点头。 “那我们微信联系,我先走了啊。” 同学刚走没多久,白勍的秘书寻了出来,见白勍躲在一边还抽烟呢,递过来口香糖。 白勍接了。 “还进去吗?” 白勍道:“妈的,和这些人打交道打的烦死。” 秘书就笑。 “回去吧。” 又回了包厢。 其实她偶尔也觉得累,也不想干了,可不干了她还能干什么? 现在这环境跳槽,百分百就找不到她想要的工作,找到了也给不出来眼前这份工资。 你怎么跳?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不跳维持现状,忍受那些王八蛋们!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多了。 今儿喝高了。 实在是那个混账王八蛋灌她,灌完了又装了孙子。 秘书扶她出来。 “回哪?” 白勍手机响。 白蔷打来的。 叫她回趟家。 不止叫了白勍,也叫了白歆。 白蔷就发现她妈攒不住钱。 现在白歆工作了也结婚了,按道理家里的钱能留得下了吧? 结果她妈手里愣是没钱,一问她就和你打迷糊。 那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搭她娘家了。 搭不搭的白蔷也没说别的。 现在三姐妹开会,这以后父亲每个月赚的钱全部打到白勍的账户,白蔷每个月付给母亲六千块生活费,其中三千先打给白勍,不够了白勍再拿出来一部分。 房子将来肯定归白蔷,白蔷不会不要。 她赡养父母,房子是她该得的。 但是这个钱她不收。 放在老三那她也不放心。 白歆是懂事了一点,可钱是个好东西,自己赚的钱不够花的前提下就很容易生出来别的念头。 白勍不差钱,放在白勍那就正好。 白勍听的迷迷糊糊,一抬头。 “我可不管啊。” 别给她! 隋婧点头;“我自己管就行,这家里过日子什么地方不用钱……” 想要架空她是吧? 没门! 白蔷:“妈,我不放心你管。每年到年底要交钱的时候你拿不出来钱,总是和儿女伸手要,时间短说得过去,时间一长谁不烦?我爸还赚钱呢。” 隋婧对手指。 那家里人有困难,她也不好不帮对吧? 白歆对上她妈的眼神。 “我听两姐姐的。” 她们说东她就东,她们说西她就西呗。 白勍想了想。 “那也行,改天我带爸去开张卡。” “我手里现在就有。”白庆国说干就干。 他也不管钱的人,但是也不愿意隋婧这样胡乱糟践钱。 钱攒起来,这将来有点病或者女儿们谁需要用钱,也能拿出来点是不是? 隋婧瞪白勍,白勍忍不住笑:“妈,你现在恨不得活劈了我吧。” 隋婧磨后槽牙:“我没有。” 说出口的话,咬牙切齿的。 白勍说:“你恨也没用,要不你就闹,闹了这个家就拆。” 白勍幸灾乐祸! 反正最后有人收拾你。 有本事,你就作妖。 隋婧眯着眼睛,在心里把白勍碎尸万段。 老娘上辈子是挖了你家的祖坟是不是? 所以这辈子派你来克我! “我得回去了啊……” 白歆多聪明,家里的事情她才不搀和。 万一哪天老大又发飙,又说要把父母给她养。 白歆对自己的婚姻生活简直是失望透顶,说不定哪天她就准备离了,她还能养她爸妈? 自己都养不活呢。 想让自己长命百岁,就得离她妈远点。 呸呸呸! 亲妈! 她啥也没想,啥也没说。 麻溜就溜了。 白蔷上个星期出差,带回来点吃的,叫她特意给白勍送,那不可能。 做姐姐的,你说关心妹妹吧? 好像也没有。 说不关心吧,今儿也把东西拿出来了。 “带回去给荣长玺他奶尝尝吧。” 白勍收了。 姐妹俩到一边聊了聊,聊了些啥隋婧也不感兴趣。 自己哎呦哎呦回了床上,气到内伤。 白蔷留了白勍。 白勍也是确实喝的有点多,喝高了。 反正家里也有房间,就不愿意动了。 她家旧是旧了点,想要洗个澡都费劲。 家里没那条件。 想着不行的话,改天就出点钱,把卫生间改造改造。 脑子里乱糟糟的。 荣长玺在飘窗等了半天。 这眼见着都十一点了,人还没回来? 给白勍的秘书打的电话。 秘书都要睡了,接到电话。 “白总回家了,好像是她姐有事情找她……” 荣长玺挂了电话,套了外套就准备去接她。 去过她家,也知道她家在哪儿。 他了解的白勍,是不可能会在家睡一夜的。 那不符合白勍的个性。 十二点,家里安安静静的。 白蔷的那屋子里还有灯亮着,她还没睡呢。 白蔷的作息就是这样的,大多数都要一点多才睡。 段鹤呼呼大睡着,打着呼噜。 白庆国那屋也都是呼噜声儿,老丈人和女婿两个人的呼噜声不绝于耳,好像又在比个高下。 白蔷带着耳机,隋婧是早就习惯了,任凭你呼噜声多大,她该睡照睡。 白勍的手机一闪,她就醒了。 睡的再沉,只要手机有动静她都会马上醒。 实在是那些不省心的总找事情。 “喂……” “我来接你了。” 荣长玺在楼下站了站。 抬头往上看,好像就一间房开着灯,整栋楼都漆黑一片。 白勍满脑子浆糊。 “我今天不回去了,喝多了。” 她的嘴有点瓢。 荣长玺:…… 白勍挂了电话。 又闭上眼睛睡。 楼下的人叹口气。 白来了! 早知道不来了! 悔! 白勍睡了能有两分钟,睁开眼睛。 拨打电话出去。 “你在哪儿呢?” 反应过劲了。 “你睡吧。” “你在我家楼下呢?” 荣长玺:“这就回去了。” “上来吧。”她说。 他拒绝。 让他和她妈在同一个屋檐下待着? 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