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阿云,你跟白尧吵架了啊?为什么事儿吵啊?跟妈说说,我是过来人,给你出谋划策。”
纪云无否认:“没吵架,只是觉得不合适,分手了比较好。”
原本给纪老头削苹果的纪家大儿子纪雨无有些诧异的看向自个弟弟:“你真打算跟白尧分手?”
“这么突然?你不是说,白尧什么缺点你都能接受吗?现在……该不是这回车祸,是他干的,他想弄死你,所以你死心了吧?”
纪云无脑子里陡然浮现车祸现场,失去意识前听见的话。
他呵笑一声,眉目间尽是讽刺。
丁佩和纪老头脸色皆是一变,追问:“车祸真是白尧做了手脚?”
纪雨无也坐正了,表情严肃道:“就算他如今重新站稳脚了,阿云,我们家能让他重新站起来,也能让他跌回泥地里。”
“不是他,”纪云无否认,不管是爱,还是恨,他都不想给白尧一丁点了,他转移话题道,“哥,等出院了,我打算去江北村。”
江北村地处西南山区,前段时间爆出那一片存在人□□易,买卖妇女等恶事。
可以说是山穷水恶,刁民遍地的位置。
纪家三人都不赞同。
然而纪云无已经决定去那边搞建设,家里人说再多话都是无用功。
没法,纪家人只期待纪云无在休养身体期间能够改变主意。
丁佩真怕小儿子跑到那种穷地方找罪受,便是给白尧打了电话,希望白尧能让纪云无改变主意。
接到丁佩电话的白尧松了口气。
他应下丁佩所求。
电话刚一挂断,白怀英边问:“怎么样?不是质问你吧?”
白尧啧了一声说:“不是,那草包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吵着要下调去江北村做基层村官,纪家人让我把人劝下来。”
白怀英难以理解:“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吧?阿云这是怎么回事儿?冷不丁要跟你分手,还要往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白尧哪儿知道的。
他嗤了一声说:“谁知道?车祸没把他撞死,反倒是把脑子撞出问题了,神经病似的。”
白怀英不赞同的看了白尧一眼,说:“阿尧,你怎么说话呢?这次纪云无要跟你分手的警钟,敲得还不够响?他是你男朋友,咱们家还指望他家呢,你张口闭口脑子有问题,神经病,你是不是想咱家又倒台?”
白尧不以为然。
他冷笑:“分手?你还真信?草包小少爷找存在感而已,大概是这几天我有点忙,冷落了他,有点不高兴了,我晾他几天,保管他找上门来,要跟我和好。”
白怀英犹疑了一下,说:“这不好吧?刚才纪太太不是打电话让你过去哄,让人别往穷乡僻壤去吗?”
正好,白尧来了工作电话,工作狂如他,当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姐,这事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白尧认为纪云无闹腾不了几天,就会因为自个不搭理而气弱,到时候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说好话。
到时候他趁机提一下去江北村的事儿,纪云无肯定就不会去了。
这样纪家人要他办的事儿,就轻松解决了。
却没想到,忙了一个月后,没等到纪云无一个电话,反而接到了丁佩的催促,说是纪云无伤都没好全,就要出院,要去江北村。
白尧脸色不太好看了。
他不得不放了手上的工作,驱车去了医院。
要不是丁佩说,纪云无明天就要出院,就要离开A市,不然白尧才不会晚上八.九点,开一个小时的车,往医院赶。
有这个时间,处理文件不香吗?
白尧阴沉着脸,找到医院去时,已经快十点了。
纪云无所在病房已经关了灯,护士说纪云无已经休息了,不让旁人进去打扰。
这种话,白尧不当回事儿。
他又不是旁人,他是特例。
白尧无视护士,直接进去了,还把门给锁上了。
边走向病床,边不怎么耐烦的扯领带,解衣扣。
病床上,纪云无呼吸平缓,处于深度睡眠中。
白尧啧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狗东西,除了闹腾,一无是处。”
骂完,他将眉目间的不耐烦隐去,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动静颇大,又没有丝毫收敛,纪云无惊醒睁眼,懵了数秒视线才聚焦在扒拉他裤子的白尧身上。
白尧天生一副好相貌,尤其是在衣衫凌乱,眉目间尽显迷离时,最好看。
以往纪云无特别喜欢白尧这个样子,更会为白尧的主动而愉悦。
可今天,纪云无只觉汗毛倒竖,反感白尧,也嫌恶自己。
他扣住白尧的腕骨,阻止他更过分的行为后,冷静自持道:“白尧,你做什么?”
白尧没听出纪云无言语间的冷漠,稍稍偏头,故作茫然的问:“你不想要吗?”
这是纪云无最喜欢的样子。
白天工作上精明利落,晚上床上对他却有种天真的直率。
不等纪云无说话,白尧又说:“它告诉我,它很想要。”
纪云无说:“它是本能,我是理智。白尧,我不想要你了,一周以前,我说的很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
本能是五年的恋爱养成的习惯。
而习惯,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