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的车马浩浩荡荡走在乌兰布统的草原上.今年走的更深一些,草原上已经下过两场雪,抱着暖炉一点用没有,坐在轿子中还是抖.
伶仃前世经过更彻骨的寒冷,因此还适应些.她把头探出去,看那一片白茫茫的白桦林.雪都挂在树枝上,晶莹剔透.
这一片是白色,再远点儿就是金黄色,天却是碧蓝的.
“这天儿真是要命了.到了驿站还是想个辙子跟皇上说一声,我们就在驿站里等吧.”苏芳菲娇滴滴的声音从前面的轿子里传来:“这么冷的天,又要住在帐篷里,恐怕也没心思召幸.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苏芳菲担心这狂风阵阵把她的脸吹糙.
伶仃听她这样说,笑了笑.向后看去找肖也的轿子.肖也是万万没有借口留在驿站的,但他会有无数的借口往来驿站与营地之间.
缩回脑袋由着香兰帮她拍打肩膀上的雪:“您也不嫌冷,外面都冷成那样了,还把头伸出去.万一脸被风吹坏了就完了.”香兰一边收拾伶仃一边喋喋不休,彩月看她这样笑出了声:“主子你看,香兰就是个老妈子.”
几个人笑笑闹闹十分快活.到了驿站下了轿,正看到练溪川与肖也游思行说话,他们身披着兽皮,看起来与野人无异,练溪川平添了几分野气,让妃子们挪不开眼.
进了驿站,开饭前大家窝在一处烤火.白锦容被这冷吓怕了,看了练习册一眼,软糯糯的说道:“皇上,明日就要到营地了,听说乌兰布统的草原王已经安排好了恭迎圣驾.我问了下,那些安排女子多少有些不便,其他姐妹我就不管了,我恳请留在驿站.”皇后说的不便当然是指草原王给练溪川献女子的事了,作为皇后,此时提出,犹显深明大义.
练溪川正盯着面前那个火盆,听到白锦容的话笑着抬眼看了看她.
“姐姐果然思虑周全.”苏芳菲清了清嗓子:“不如我也留在驿站吧?”
她说话的时候,伶仃不动声色的看了另一处眼肖也,肖大人拇指和食指的指尖不自觉的揉搓了下.
蒙古王献不献女人伶仃管不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去深处看看,那不是白来了么?
“营地上的确是艰苦,别说爱妃们这样娇滴滴的女子,即便游将军我们这样的糙汉子也受不了.不想往深处走的人明日便留在驿站吧!左右前后不过五日我们就回来了.如何?”白锦容的提议深得练溪川之心.带着这些女人,生生多走出三日.明日那样的苦寒,让她们跟着,还不定出什么状况.“想往深处走的,稍后可以去游将军那里再领一些皮草、碳.
伶仃又看了坐在另一处的游思行,对香兰耳语了两句,香兰点了点头.
香兰走到游思行面前,轻声说:“将军,劳烦帮伶贵仪准备一套去营地的物件.”
游思行有些差异,后宫嫔妃各个娇弱,这样的天气还有想随着队伍扎营的,可见胆量气魄多大.多看了一眼伶仃.
练溪川眉头皱了皱.
白锦容看了眼练溪川又看了眼伶仃,猜测眼下两人究竟是什么情形.听说前些日子在安平殿闹的不愉快,差点撤了贵仪,具体因为什么闹不知道.这一路看他们俩,陌生人一样.皇上也是,敬事房的人说他很久没翻牌子了,这一路带了这么多嫔妃来,也没见宠幸谁.莫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突然想起之前伶仃跟她说过的话,皇上在房事上的怪癖,于是想了想,站起身来,带着惠心出去了.
“皇上出来这么些日子还没幸过谁,今儿个时机不错,用完膳我安排你去给皇上上夜.”白锦容说的云淡风轻.只见惠心似乎面有难色,于是问她:“怎么了?”
“那日伶贵仪说皇上..奴婢害怕...”惠心想到伶仃身上的伤,就有些胆怯.
“你怕什么,伶贵仪现在是不是好好的?经一两次就够了,皇上除了对上官锦书,对谁都没长性,几乎都是宠了一两月就放一旁了.但是这一两月,对你,对你的家族来说可就不一样了.你想想吧,要是不愿意本宫就安排别人.”白锦容威逼利诱惠心.上次送的华裳,皇上一直还没翻,今儿个无论怎样得送成一次,送成了夫妻间就好说话了.
惠心一咬牙:“好!奴婢一定办妥.”
练溪川住在驿站里最安静的一间,打开门进去檀香袅袅的飘.他这些日子睡不着,便燃些香来静心.
沐浴过后穿了一件长褂,靠在床头看书.
惠心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且不论怪癖不怪癖,单单这样的情形就能让一个女人情动.她为自己鼓劲:“好歹长得非常好.”
轻轻走过去帮练溪川放下帐子,自己却留在了帐内.练溪川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放下书本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惠心咬着嘴唇一颗一颗解自己衣裳的盘扣,眼睛却不敢看练溪川,身体抖的筛糠一样.
练溪川眉头挑了挑,何时起,自荐枕席的宫女胆子变这么小了?
“你抖什么?”练溪川把头向后靠了靠,双手放在脑后,一派怡然自得.
“回皇上...奴婢..紧张...”
“哦.为何?皇后逼你来的?”练溪川倒是想知道皇后为何最近接二连三的给他送人.
“不是...不是..奴婢自愿的..”惠心怕自己说错话,更加紧张.
“自愿的怎么抖成这样?你如实说,说假话就把你扔围场里喂狼.”练溪川吓唬人的本事无人能及.
惠心一听要把自己扔围场喂狼,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下了:“奴婢知错...是...是伶贵仪!那日与皇后说皇上房事有怪癖!还给皇后看了身上的伤...”惠心一紧张全都推给了伶仃.
怪癖?伤?练溪川的怒气瞬间上来:“你仔细说,她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