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不懂太后问的什么.”德阳看着太后,神情坦荡.
“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太后把面前的花茎径直掐断.
“不懂.”
太后眼神凌厉的看着她:“你不懂,哀家便提醒你.你父皇驾崩前,单独招了你.塞给你一个密符.现在哀家问你,那个密符在哪儿?你迟迟不肯拿出来,是想着做女帝吗?”
“太后此言差矣!若是德阳真有你所说的密符,为何三番两次命悬一线不拿出来?带到棺材里吗?”太后给德阳扣的帽子太大,德阳不敢戴.看太后的眼神便刚强了一些.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完看向练溪川:“皇上走吧!你我母子隔心,多说无异.”
出了永宁殿,二人的心下都紧了几分.是练溪川先开口:“你看吧!这次还算和气.上次朕是砸了杯子的.”
“兴许是年岁大了,患得患失.总以为别人要害她.”德阳不想与练溪川说太后的不是,毕竟太后是他的生母.若有一日她对太后挑明了针锋相对,他站在哪一边还不定.“你为了伶贵仪与她吵,她不会迁怒于伶贵仪吗?”
“迁怒又怎样.朕要是真的发狠去护着一个人,她顾念母子感情也不会如何.”
“眼下快过年了,还是和气为好.监国势力太强大,把太后惹急了,就算皇上想护着,也未必能行.”
练溪川停下看着德阳,突然笑了一下:“你当朕这些年皇帝是白当的吗?”
问的一愣.这一世的练溪川无论胸襟气度谋略,的确与前世判若两人.“皇上雷霆万钧,德阳自愧不如.”
“拍马屁!哈哈!”练溪川忽然心情不错,德阳刚刚说话的时候与伶仃竟有几分相像.想起伶仃了,就不自觉往安平殿走.德阳跟在后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出有一段距离了终于忍不住说:“皇上这也不是回永明殿的路啊?”
“朕去看看贵仪.”
“.......那我呢?”
“一起去吧!左右你也是女眷,没什么大不了.”练溪川诚邀德阳与他一起去.他倒是很想知道她们二人在一起时是什么样.
“哦.”
伶仃此刻正在喝一碗银耳莲子羹,她不喜莲子,把莲子换成了赤豆.在瓦罐里熬上一整夜,粘稠香甜.
练溪川和德阳进门的时候,她正捧起碗喝,诺大的碗把她一整张脸罩住.
德阳愣在门口,这是...伶仃?她从未见伶仃这样吃过东西,伶仃放下碗,看到练溪川以及他身后站着的....德阳?
眼睛立马睁的很大,看看练溪川又看看德阳.“傻了吗?”练溪川走过去,拿起她的碗给自己舀了一碗银耳赤豆粥,清香可口,难怪她要喝个盆干碗净.
德阳看着练溪川自然而然的动作,从今晨到现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原来今生的他们,相处的这样好.
“长公主.”伶仃终于反应过来,练溪川在不敢离她太近,站在那一双手绞着竟有些紧张.练溪川喝粥的间隙看了看二人的反应,心下了然.
“贵仪.”德阳欠了欠身,指指一旁的座椅:“贵仪可否赏个座?”
“嗯嗯.”伶仃看着德阳,高高的发髻,熨贴的武官朝服,黑了一些,但是透着英姿飒爽.伶仃移不开眼睛.只能盯着她看,而后笑出了声.
“笑什么!”德阳虎着脸.
“笑长公主愈发标志.还记得我答应长公主的头面吗?打好啦!”伶仃走到内间,小心翼翼捧出一个头面.熠熠生辉流光溢彩,再仔细看那头面上的花,每一朵情态各异,独具匠心,巧夺天工.德阳看的错不开眼.
“长公主可喜欢?”伶仃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德阳,似是讨了巧的孩童在等着长辈夸奖.
德阳手轻轻抚上去,做这样一副头面,不定要费多少时间,多少巧思.“这么好看的头面第一次见,竟是比你进宫前打的还要好看.我舍不得戴.”
“长公主尽管戴,只要长公主想要,我随时都给你打.”
“咳咳!”练溪川咳了两声,他打断二人:“二位这是要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叙旧吗?”
“.....”
练溪川站起身,走到伶仃面前:“午膳朕留了游思行德阳和慕容云澜一起用.你要不要一起?”说完看着伶仃的反应,慕容云澜这个名字,还是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