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睡醒一觉见屋中还亮着灯凌画坐在灯前用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他看了一眼更漏起身下床走到凌画身后低头看向桌面。
凌画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里就连他起身走到她身后都未察觉。桌子上写了一个人名这名字宴轻再熟悉不过正是温行之。
凌画的手指沾着水在温行之的名字四周画着圈圈一圈又一圈脸上的神情在灯桌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有一种难测的沉静。
宴轻爱极了她这个模样比含笑娇俏撒娇时更让人着迷他站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伸手从身后抱住她唇角擦过她耳垂发丝“怎么还不睡?大半夜的想这个姓温的做什么?”
凌画微微偏头身子放松下来靠在宴轻的怀里对他问:“我吵醒哥哥了?”
“你连个动静都不发出何来吵醒?是我自己醒的。”宴轻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他用大手将她小手包住给她轻搓着温热“就算要想他怎么不加一件衣裳?”
凌画小声说:“没觉得冷。”
宴轻将她抱紧“想出什么来了吗?”
凌画点头又摇头“温行之这个人我看不透觉得他是一个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每每都让我出乎意料所以我在推测明日你与宁叶决战温行之会做什么让我出乎意料的事儿。”
“所以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想猜他这个出乎意料?”
“嗯。”凌画点头“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觉得温行之这个人得好好研究研究太后寿宴时我准备万全以为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让他跑了但是没想到陛下因此驾崩他压根没露面敢弄个假的去参加寿宴而他与宁叶安排人在皇宫里出手押中了我一直没敢碰触沾手皇宫那块皇权之地。将我的心思真是猜了个十成准我就在想我能不能猜出他的心思来也最好能猜个十成准。”
宴轻与宁叶约战明日说是约战但他们都知道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再交手第二次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凌画相信宴轻他既然说到就会做到所以这变局就在温行之身上。
若是宁叶对付宴轻的话那么温行之若不想有那个野心接手宁叶手里的一切呢?他要的若不是天下呢?那么他还会安安静静地坐镇碧云山兵马和幽州军的后方指挥么?
若是换一个人她绝对不会这样想但这个人是温行之她就要好好地仔细地想一想了。若是如此的话温行之想做什么?又会做什么?
不知怎么的凌画忽然想起了当初在烟云坊与温行之那一桩还算有些正式的交谈温行之让她毁了与端敬候府的婚约他便帮她把东宫拉下马她问温行之理由温行之说没有理由。后来又说若是硬要找理由大概就是他怕有朝一日他真瞧上了她她已嫁做人妇。若是如此不如未雨绸缪。
这一番话过去了一年她仍旧记得清楚那一日温行之的表情他不是在开玩笑。
后来她没答应而温行之帮了萧泽但也不算是帮萧泽而是踩着萧泽投靠了宁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