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要吃苹果吗?”
一切都在那次奇怪的搭讪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女,27岁,同性恋(出柜),已婚。】
就在严羽看着这些资料,思考着前来搭话的人是怎么样让自己看起来像个17岁学生时,记忆不受控制地涌入了大脑。
『你没有怀疑过你父母的死因吗?』
『你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能进入那样的一个收容所吗?』
『你不想知道,绪民对你那外人难以察觉的特殊照顾,是因为什么吗?』
一连几天被塞了这种写着问题的纸条之后,严羽得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说吧,”严羽抱胸坐着,“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事。”
对方依然穿得像个洋娃娃似的,整理了一下裙子坐下,把一个文件夹推给了严羽。
“简单的来说呢,如果你是哈利波特的话,那绪民就是斯内普。你是绪民最心爱之人和别人的儿子。”
“而当年本该过着普通生活的你父母的死,只是对手在报复绪民时殃及的池鱼罢了,所以绪民可以说对你是有爱又恨又是愧疚呢。”
女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变出一个粉色的棒棒糖,有强迫症似的完整地剥开糖纸,
“要是大大方方把你收为养子也就罢了,或者干脆让你过着不算太受苦的日子了事。偏偏绪民还要把你培养起来,放在身边做事。要说护着你吧,也的确是护着了;要说害你吧,你干得也倒是卖命的活儿。”
“只能说你命不好,生的只有三分像你母亲。要是你但凡长得和你母亲再像一点,或者是个女儿身,现在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没有,要去干这些个不要命的苦差事。”
对方咬着糖,扔过来一个文件夹,
“这里有个好活儿给你,报酬不用担心,且预付金已经发到你的账户了。这活儿你不接也没关系,钱就权当是封口费了,想好了来告诉我哦。”
“绪民和你可是杀父弑母的仇啊,而这仇要不要报,”女生走近俯身在严羽耳边说道,“全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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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你还会再想一阵日子呢,你倒是决定得快。”
再次见面的时候女生换了一身衣服,颜色不同款式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太大变化。
“啧,别那么急嘛,你成不了最后下手的那个人,也没那本事。”
“就这么放你回去,别提卧底了,就你这精神状态绪民第一时间就能看不来不对劲。”
“你的记忆会通过催眠被篡改,然后在合适的契机我会唤醒你,还有——”
对方把一张照片摆到桌子上,
“绪明玉,这才是你的目标,至于怎么接近他,就要靠你的本事了。”
……
“呦,这是看上人家了?”
绪明玉的突然出现让回忆的画面戛然而止,严羽这才发觉自己正盯着那个女生的背影出神。
“没有,”严羽收回视线,“少爷认识她?”
“这么漂亮一个妹子是直男见过一次就忘不了……用不用小爷我给你牵个红绳啊?”
这时候绪明玉说的话严羽已经左耳进右耳出了,但是这语气中的酸味明显得让人无法无视,不禁出声安抚正在“炸毛”的绪明玉,
“少爷说笑了。”
涌现的记忆中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以前的“严羽”做出的反应,那会儿自己还没有进入这个世界。
而巧的是,虽然“对绪明玉一见钟情,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成为绪明玉的保镖”的催眠,对于接管身体的自己毫无影响,但是因为绪明玉正是攻略目标,所以从结果来看没有任何区别,对方也自然没有起疑。
他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攻略绪明玉,那些杀父之仇弑母之痛什么的,说句不好听的,他完全不在乎。
况且,付出,在一个合适的度内,才是令人感动且容易接受的。
就像“即使会胃疼也要陪着一起吃辣”,“哪怕宿醉也要舍命陪君子”一样,这种小小不言的疼痛和牺牲,最容易感动人。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在鞭刑之后严羽削弱了一些在绪明玉跟前的存在感,和对之前在绪民那里所付出的一切矢口不提的原因。
太过沉浸于“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多少”的自我满足之中而无视对方的感受,很容易被当做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