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茗重重的一拍桌子,气得脸色铁青。
他之前遣出去启用龙凤双令的心腹回来了,那人灰头土脸,一身狼狈,说是在那几个地儿转悠了两日,一个人都没见到,今早一睁眼就被扔到了帝都的城门口,身上还附带了一张锦帕,上书:汝携带之物为赝品,真令已启用。吓得他派出去的这人连忙连滚带爬地赶回来复命。
既然他从皇陵取回来的龙凤双令是为赝品,那真的龙凤双令又会是在何方呢?任茗紧缩眉头苦思,他派出去的那人在那里待了两日,直到昨夜才被告知真令已启用……
昨夜……任茗猛地转身,走出内殿,招来茂林,冷静地说道:“去,让长卿赶快办完事回来。”
凤梧宫的这场大火来得着实蹊跷,安安静静的就被烧了个一干二净,任茗之前只是对此有所怀疑,可现在却是完全确定了,长孙祈仪绝对没死,甚至龙凤双令也极有可能是在他手上。
可长孙祈仪,到底是因为何事,才让你舍了之前的执念,玩起了这种瞒天过海的把戏,任茗喃喃。
御药局给有个专门的地儿给新入宫的侍者灌喜汤,叫多福阁。取多子多福之意,然则这宫里又有几人能承恩?到年龄大了放出宫去,又有几人能嫁得良人,过上美满的相夫教子的平常日子?多子多福,倒像是讽刺。
明柯是知道这个地儿的,可以他的身份自然从未踏足于此过,故而一路走来,只觉所见所闻很是残忍。
还未靠近多福阁,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就让明柯皱了眉,待到多福阁出来的侍者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与他擦肩而过,他终是没忍住心中疑惑,扭头准备问问长随,因何缘故才会这般。
却见长随面色平静,对此情景倒好像是见怪不怪了,于是明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多福阁里传了出来,惊得树梢的鸟儿成群地扑棱着翅膀。
此时二人刚到门口,明柯一条腿刚迈进去,听此惨叫又收了回来。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叫破嗓子你还不是得受着,嘛玩意儿,把老子汗都给整出来了。”里面的人骂骂咧咧。
长随瞥了明柯一眼,轻声道:“进去吧,只要是想在内宫做事,都要这么受一遭的,当初太君也不例外。”话毕,率先踏进门去。
明柯犹豫了一下,也迈进了门,反正最后他又不会真喝了那喜汤。
听见门口又有动静,想是外面又送了人进来,高越不耐烦地转头,却瞧见进来的是任太君跟前儿的得力人——长随大人,这可是位得好好巴结的对象,于是他瞬间变了脸,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小的愿效犬马之劳。”
说罢,把手里的绳子又紧了紧,把膝盖从身旁紧缚在长椅上的那人的背脊上挪了下来,向旁边一招手:“小北,过来,把这人按紧喽,注意,别让他把嘴里塞的又给吐出来了,免得咬到了舌头,不好交差。”
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那人塞着在那人口中的绸布往里塞了塞,那人涨红了脸拼命呜咽,豆大的泪珠不断的滴落在地上。旁边的叫小北的侍者连忙上前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