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爱西丝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我没有,你要相信我一定没有这个意思啊!”
罗玛尼双手捂脸,脸色通红,步步后退,要是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还能看到头顶上具现而出的蒸汽。
“那是什么意思啊?”
爱西丝挂着神秘微笑步步前进,她每前进一步,罗玛尼就要后退两步,简直恨不得立刻就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藏进去。
“如果你喜欢阿丽安娜的肉体,看在我和她多年交往的份上,我是不介意和她一起分享掉一只肌肤滑嫩、双瞳水润还羞涩得要死的小·雏·鸡哦~”
语气甜腻轻柔得几乎让人沉醉,罗玛尼·阿基曼却猛地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凉意。
来不及多想,就要向后退去,才迈开半步,后背就靠上了坚硬的石墙。爱西丝啪叽一下把手撑到墙壁上,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弱小、可怜,又没办法逃脱的小白兔,紧接着勾起猎物的下巴。
“呐……我说,罗玛尼。”
爱西丝背光而立,挂着微笑的脸隐藏在阴影中。
“你同意我的想法吗?左拥右抱可是男人的究极梦想哦,你不想实现它吗?”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罗玛尼·阿基曼瑟瑟发抖,正准备闭上眼睛接受她无情殴打的时候,指尖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凉凉的,硬硬的。
那是爱西丝遗落在迦勒底的魔术礼装,他偷偷黑下来准备用来当做“缘”来确定她地点的金蛇手镯!
“不不不绝对不是,我对你以外的人没有半点意思!”千钧一发之际,粉毛青年闪电般从皮衣里摸出名为“瓦吉特”的圣蛇金镯,捧到她眼前,“你看,从前你戴过的手镯我还一直带在身边的!”
“瓦吉特……你竟然还带着,莫非……你对我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
罗玛尼不语,依旧鸵鸟似的拼命埋头,却被爱西丝强有力的指尖阻拦着,只能躲躲闪闪地看着天花板。仿佛早就看穿他惯于逃避的本质,爱西丝也没再逼他,只是随手脱下了镶嵌着铁片的厚手套。
“那就替我重新戴上去。”
劲瘦有力的手臂突兀地递到眼前,罗玛尼手捧蛇镯,静静凝视着爱西丝。
房间里并无他人,一时间唯有鲸油蜡烛点燃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披着单肩披风的猎人逆光而立,遮住了背后投射的烛光,投下一片静谧的阴影。
仿佛连光线也不忍心打搅一般,此起彼伏的呼吸在由双臂组成的狭小角落里缓缓流淌,勾起不经意间的思绪。
一个从神到人,一个从人到神,明明是两条彼此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却奇迹般地在此地相遇了,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
也许,这大概就是主的安排吧?
罗玛尼想着,专注而又虔诚地捧起了手镯,沿着温热的肌理寸寸向上。
爱西丝的手很瘦,肌肉线条分明利落,布满了一道接一道的伤痕,有些甚至贯穿了整个手臂。这应该是传奇故事里建功立业的英雄之手,而不是一年前还远离里世界普通过活的少女之手。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无情而又残酷,就像人理烧却一样来得毫无征兆。
手镯缓缓在手臂上停住,金色的圣蛇瓦吉特吐出的长舌蜿蜒地指向青年,祖母绿镶嵌的双眼闪烁着隐约的光。有那么一瞬间,尼罗河的水汽扑面而来,风中荡起莲花清香。
罗玛尼后退一步,打量着挽起袖子重新戴上手镯的爱西丝,心中难免感慨万千,耳边忽然听到一声:
“闭眼。”
那声音十分柔和,且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意味,于是堕入凡尘的智慧之王傻乎乎地闭上双眼。
坚实有力的手指穿过发丝,猛地把人扣向前方,静谧的黑暗里,有温热而潮湿的吐息拂面而来。
一只蝴蝶轻若无物地落到了花瓣上。
……
曾用名伊芙琳,现用名爱西丝的女猎人无语地看着床角用被子把自己过程一个大蚕蛹的青年,扒拉了一下该在罗玛尼脑袋上的被子。
然后密不透风的大蚕蛹扭了扭,又缩到离她更远的床角去了。
“喂,罗玛尼,你不用这么……吧?”
她这还没开始动手动脚呢,就搞得好像她怎么了人一样,罗玛尼你害羞也得有个限度吧?难道,难道……
没吃过猪肉,但看到过很多次猪跑的女猎人回想着阿丽安娜的点拨,摸着下巴想着。
难道,这就是雏的反应吗?
“爱、爱西丝,我觉得我还有点不适应,你、你先离我远点儿。”
裹得紧紧的大蚕蛹下露出了一条缝,随即又飞速盖了回去,爱西丝好笑地扯了扯被子下露出的几根头发,里面传出几声压低的痛呼。
“明明我才是病号,需要好好休息,结果你倒好,提前霸占了床铺。你躺上去了,我又去哪里休息?”
“我记得放血对爱西丝你来说根本没有害处啊,而且工坊里有很多房间,你不至于要和我挤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