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点点的火光照亮了这个部落,然而随之而来的不是晨起的日常,而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低声压抑的哭泣。
离这边不远的一队人,俘虏中的人都在跟着大祭司默默祈祷,祈祷留在部落中的孩子能够顺利长大。双手被绑在木桩上,鹰站在大祭司后面,沉默不语。
大祭司回头“神明会保佑他们的,要相信神明对于每个人都是平等的。”祭司的话打开了鹰的宣泄口,他第一次对神明的存在产生了质疑。他愤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让他们的部落被人侵占,为什么他们会成为俘虏,还有他刚刚怀孕的妻子,她还在山洞里等着。
“自然是神明的居所,我们是神明庇佑的子民。”大祭司似乎并没有对他现在的处境感到什么不适他到什么的地方都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随着大祭司默默地诵读,鹰开始关注周围的情况,他必须逃走。
受伤的人渐渐体力不支,部落里不需要不能干活的俘虏,押送的人将受伤的人扔下悬崖。鹰听着族人虚弱的惨叫,看看自己的伤口。“祭司,你有没有草药。”
大祭司一般还兼任着部落的治疗师,身边总是会有草药的。果然,大祭司点点头。原地抬起腿,将祭司袍的一角踢起来,一包草药出现,但是很快被押送的人发现抢过来扔了下去。
伴随着得意的笑声,俘虏们无奈继续前行。
一路上,鹰没有找到逃跑的机会,祭司连绵不断的祷告词像是冥冥之音一般不断压抑者鹰的内心。
再一次狩猎游戏中,鹰找到机会跑了出去,远远地,他回头看见了大祭司祷告的动作,随即就看见大祭司被标枪射到。
等到鹰带着曾经被他们帮助过的部落杀回来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对于命运的挑衅。嘴角的微笑浮现,然后他看到在另一边隐藏的大祭司悄无声息的点头。
那一瞬间,鹰有些迷惑,但是很快被血液中激起的战意掩盖。杀戮结束,鹰的妻子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走到大祭司身边。“我们应该怎么办?祭司?”
“神明的庇佑,我们应该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一切将回归正常。”大祭司面无表情,即便是在做俘虏期间让他消瘦而且形容破败,他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鹰回头,看着大祭司,脸上出现一丝信服而不再是怀疑。
一行人渐渐远去,镜头却在几人前面,看着鹰越来越临近,大家在镜头前都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一个新的部落正在形成。
“过了?”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导演看着依旧在拍摄的其他角度摄影师,还有依旧在愣神的主位摄影,一边的编剧,长出一口气“不,仅仅是刚刚开始。”
演员们在走出摄像范围之后,洛克看看林影“大祭司,回部落之后怎么办?”
“不知道。”林影拽拽身上属于剧组的破烂祭祀袍。“祭司也是人,也有无助的时候。”
“卡!”陈志清无奈上前喊卡,其他的几个主演的经纪人也无语的叫醒自家艺人。
林影出戏比较快,一直保持面无表情让他的脸部肌肉都有些僵硬。摸摸裂开的嘴唇,这可不是化妆,是真正的水土不服让他有些跑肚,正经的脱水前兆。
陈志清拿过准备好的卸妆棉,将林影脸上的妆卸掉,就地让他坐在地上,距离近一些,他都能听见林影的沉重的呼吸。
“好现象,至少你开始投入了。”陈志清手脚麻利,卸完妆将乳液补上,然后将一边助理递过来的温毛巾盖在林影脸上。现在林影身边没有团队,可以说也是陈志清练手的时候。
“陈哥,你可真是,扒皮、”林影的声音和电影中大祭司的声音很像,一样的虚弱。坐下后他才发现原来身体已经负荷到了这个地步,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但是心中的舒爽也是第一次经历。
导演走到林影面前,“要不要去医院?保护区有当地人的医院,也有美利坚的医院。”这个演员真的很不错,他的努力虽然平淡,但是在谁也没想到的地方他是真的在拼,比如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那不断朗诵的祭词,明明电影中只是取几段,但是林影在整部电影设置中需要这些词的时候都在默默的诵读。他在不断的把自己融入这个角色。
“谢谢,我休息一下先,然后我去老酋长那就行了。”林影说是这么说,他现在基本处于起不来的状态。
一边的洛克卸完妆,走过来把林影拽起来,虽说动作一点都不轻,但是林影还是很感激他,至少起来之后就不容易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