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镇,楚倾言将牛车安顿好,先去布庄给自己买身衣服。
早上冷清,掌柜的坐在店里头,见楚倾言衣衫寒酸,撩撩眼皮,没招待。
楚倾言就自己转,店里布匹也有,成衣也有,样式花色不少,看的眼花。
转了几圈,楚倾言看中套暗黄色的粗布衣裳,布料抗脏耐磨,最适合干活穿了。
便问:“这件衣裳怎么卖?”
掌柜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抬了下眼:“一两银,不还价。”
这么贵?楚倾言皱皱眉,将这衣服上下看了一番,摇摇头,放弃了。
“那是邻国贩来的衣料子,结实耐脏,多是小姐少爷骑马穿。”掌柜的指了指一墙面的衣服,又指了指另一边:“这边,这边,卖的都是好衣裳,你消费不起,别给我摸脏了。”
楚倾言抽抽嘴角,果然,兜里没钱到哪都不容易。
她也不在这店里转了,出了铺子,在街上寻到了另一家布庄走了进去。
这家布庄的掌柜的面色和顺,见楚倾言衣衫破烂,他迎上前去:“这位姑娘,可是要买身衣裳穿?”
楚倾言点点头,掌柜的就在前面引着她,往价格低廉的区域走去。
这里的衣裳衣料子都厚,适合农家人干活穿,价格也合理,楚倾言挑了两件颜色耐脏的,花了二钱银子。
她昨日画像赚了五钱银子,刨去托给孙木匠打家具的五十文钱,还有租用牛车的十文钱,还余下二钱四十文。
画像用得白纸需要八文钱一张,昨日的笔墨还可以再用,楚倾言将剩下的银子都买了白纸,打算今天多赚点银钱。
一到摊位,几个在此等候的小姑娘立刻就围了上来,都是昨天想画像却没画上的。
不用刻意吆喝就有生意,这可羡煞了旁边摆摊的小贩,面露羡慕的瞧了楚倾言好几眼。
时至午时,头顶烈日灼灼,街上的行人也少了,楚倾言的摊位也冷清下来。
旁边的小贩艳羡的看着楚倾言将银子收在怀中,不由得说道:“这位姑娘真是好画艺,赚钱也容易。”
他是卖香包荷包的,都是些小玩意儿,因着楚倾言在此摆摊吸引了不少小媳妇大姑娘,连带着他也多卖了一些东西出去,因此,看向楚倾言的眼神并无恶意。
楚倾言闻言,柔和一笑:“笔墨纸砚样样都贵,不过赚个辛苦费。”
小贩家中有孩子上学堂,深有感触:“的确,一张白纸都快赶上半斤粮食了。”
她瞧见小贩摊上的钱袋样式不错,想着自己用的钱袋都漏了窟窿,就问:“小哥儿,你摊上的钱袋怎么卖的,我想要买一个。”
小贩看着也就比楚倾言年长几岁,叫声小哥儿也合情合理。
“十文钱一个,是我媳妇儿自己做的,你要想要我就给你八文钱,这一上午沾了你的光多卖出去好多东西呢!”
“成!”
楚倾言一口应下,挑了个颜色款式都顺眼的钱袋,数出八个铜板递给小贩,二人摊上都没生意,闲话家常。
正闲闲的聊着,一人站在了楚倾言的摊位前,遮住了一片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