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言冷着脸后退了一步,像躲避什么肮脏东西似的:“手拿开。”
那只不曾干过活儿的手,顿在了半空之中,魏子鸿唇角下弯,语气有些委屈:“倾言,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年,楚妙妙与村长二儿子楚建业定下婚约,喜气洋洋的到镇上扯布做新衣,就在这家魏氏布庄里,结识了魏子鸿。
也不知这魏子鸿如何巧言妙语,哄得楚妙妙中邪了一样,回到村子就退回了村长一家的礼金,铁了心要退这门亲事。
只是两年过去,迟迟不见魏子鸿上门提亲,楚妙妙心急如焚,竟然意外发现魏子鸿送给楚倾言的礼物。
一支桃木簪子,瞧着也就是二三十文的货色,与魏子鸿送她的一模一样。
这可惹恼了楚妙妙,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她也不会想办法将楚倾言送去罗鳏夫的炕上,迫不及待的毁她名声。
楚倾言嫌恶的看了魏子鸿一眼:“生你气的楚倾言已经死了,以后相见不相识,不要烦我!”
魏子鸿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倾言。
在他印象里,楚倾言见到他时,只会害羞的低着脑袋,耳尖脸蛋都是绯红的,说话轻声细语,何曾这样无礼过?
楚倾言不待他有什么反应,已经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她心情不大好,感觉就像踩了一脚狗屎似的恶心,这魏子鸿表面上与楚妙妙两情相悦,背地里却逗弄原主春心萌动,楚妙妙发现以后,他竟诬陷原主主动接近他,撇的一清二净。
可怜原主心思单纯,相信他有难处的鬼话,被卖给罗鳏夫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的等着魏子鸿来救他。
这种心思不纯的男人,也就楚妙妙被他许下的空头承诺蒙了眼睛,甚至尚未出嫁就被他哄到了床上,先行破身。
待楚倾言走了许远,魏子鸿才回过神来,他忿忿的收了扇子,面色不虞:“拽什么,迟早也把你弄到床上,到时候还不是会像妙妙一样,什么都听我的!”
经此一事,楚倾言逛街的心思都熄了许多,买了点蔬菜就回了摊位。
孙木匠的小板凳居然全部都卖完了,摊位上就剩下一些零碎的东西,问的人少了许多。
此时,他前面站着一个体形高大的男人,那人背着手,从后面看着挺像段深。
离得近了,正听到他们在说话。
“你怎么占了画像的摊子,快给我滚到其它地方摆摊去!”
段深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孙木匠拧着眉头:“这是倾言让我摆的,她说交过钱了的。”
“倾言?”
段深思索一番:“那个黑黑的丫头叫倾言?就是画像的那个。”
黑黑的丫头……
古以皮肤光洁白皙为美,前世白皮肤也是主流审美,这一句话,就像一根箭一样扎穿了楚倾言的心。
“对,她的确摆摊画像。”孙木匠顿了顿,看见了走来的楚倾言,立刻求救似的打招呼:“倾言妹子,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