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无分文,身上还有战斗之后的痕迹,当时,正值先皇驾崩,龙子争位之时,外忧内患,家国不太平,村里人多是吃不饱肚子。
再加上这行人虽然狼狈,却气宇不凡,不像是普通人,楚家村当时的村长,是现任村长的爹,老村长为了自家也为了村子着想,婉拒了这伙人的投宿要求。
风寒雪大,这行人之中还有孩子,又身无分文,楚老大夫妻心善,自家小孩又刚出生不久,看不下去孩子受罪,就让这行人住进了自家。
对此,村民白眼不断,毕竟自家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思顾外人。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楚倾言还太小,自然是没有印象,但是她毫不怀疑,原主印象中的爹憨厚老实,心善宽厚,娘也是个面团性子,为人和善,做出这种事也不意外。
那行人住了一晚,在温暖的土房子里,那个重伤的病号悠悠转醒,用玉米糊糊喂着,竟也脱离了生命危险。
似是在躲避着什么,为首的身体有了些起色,他们第二日就准备启程离开楚家村。
若不是楚老大夫妻收留他们,那重伤的人在风雪中许是活不过来的,他又是这行人的领袖,自然对楚老二夫妻感激不尽,可身上没银子可以酬谢,见楚倾言是个女娃,就执意写下婚书,与同行的十岁男孩定下婚约,也是为首这人的亲生儿子。
过程没人知道,可这事是当时的村长见证的,楚倾言皱了眉头,她那爹娘都是老实人,怎会放心将她许给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
除非,爹娘知道那行人的身份,有不能拒绝的理由。
快到的时候,赵媒婆一拍脑袋:“哎呦,这事情好像听你爷爷提过一嘴的,只是当时他已经糊涂了,我就没放在心上,倾言啊,看来是来找你提亲了。”
这真是天上砸下来的便宜夫君,楚倾言抽抽嘴角,古代最交讲究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这突如其来的婚书,也不知是好是坏。
到了村长家,一进院门,就看见了两匹枣红骏马,威风凛凛,双喜正拿着草,和楚明儿开心的喂马玩儿。
赵媒婆一看就吓坏了:“我的宝贝闺女啊,这马可是会踢人的,离得远些!”
双喜不以为意的嘟嘟嘴:“不怕,小明说了,马只会往后踢,站前面没事。”
楚明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讪笑一声:“婶子好!”
少年少女的心思,赵媒婆哪能不知道,只是她看不上楚明儿整日游手好闲,面上也就没给他好脸色。
“楚明儿,你娘自己侍弄四亩地,也不知道锄草完没有,你不去帮帮忙啊。”
顾氏心疼楚明儿,那是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楚明儿愣了一下:“地里的活儿,我没干过啊,娘也没说要我去。”
就知道是个不会干活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赵媒婆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拉着双喜的手:“家里头来人,没准得做顿饭,闺女,跟娘一道忙去。”
双喜这边玩的正好,听见赵媒婆的话,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草:“小明,我进屋了,你改天来找我玩。”
听这话,赵媒婆嘴角往下弯着,不愿极了,等楚明儿走了之后,推推双喜:“你和楚明儿都十三四岁了,不能像小时候黏在一起玩儿,知道不?”
双喜没回,眼睛里面却是有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