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嫂家里标准的三间土房,他一直住在西屋里,这些日子连回去拿他的绣布都不敢,这混蛋丫头竟然还担心他牵连了羊倌嫂。
楚倾言嘴角抽了抽,好声好气:“我这不是才回来嘛,对了,段婆子怎么在青砖房里?”
楚倾言觉得这事情肯定和段婆子有关,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不仅仅是有关,这根本就是她害的。
羊倌嫂经常去河边洗衣裳,自然就打听到最开始传楚倾言与窦长老闲话的就是段婆子,不仅如此,还添油加醋,说等楚倾言回来,要让村长将这败坏风气的赶出村子去。
她说的有板有眼,就好像亲自看过了一样,加上楚倾言最近的确花了大价钱租赁村民的田地,她和窦长老之间的交易,就坐实了似的。
楚倾言原本还弄不明白段婆子的用意,要是想毁她名声,她自认为被赵潇誉抛弃之后没什么名声可毁,也无所谓,反正闹大了吃亏的不是她自己,可段婆子分明应该向钱看的啊!
先前还不择手段的讨好窦长老,这谣言一散布,不把窦长老给得罪死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直到听到窦长老诉苦,她才知道自己又想错了。
这可恶的段婆子,竟然趁楚倾言不在,在青砖房的墙下凿了一个狗洞,大半夜的钻了进去,硬说窦长老污了她的清白!
本来,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太太,这事情传出去谁信啊?可偏偏有楚倾言的闲言碎语,将窦长老塑造成了一个好色的老头子,楚倾言不在的日子,饥不择食也不是不可能啊!
再加上段婆子一家有意造势,搞得村里人人都知晓,段婆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天天上门吵闹要赔偿。
楚倾言简直是无语了,窦长老并非是没有银子,可这银子万万不能掏,要是掏了,不就承认自己做了亏心事了。
是以,一脑门的憋屈,面对天天上门的段婆子,只好躲个清静。
这事情窦长老也是吃了个哑巴亏,总不能满村子嚷嚷事情不是这样的吧,楚家村里头他除了楚倾言就只认识羊倌嫂,就是他肯拉下脸面来说,也没人肯听啊!
窦长老却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只是道:“这些日子我也学的差不多了,你快点将剩下的绣法教给我,我好早点回去。”
身为刺绣工会的长老,他本身就是个忙人,更何况家族企业还需要他来支撑呢,离开了太久终归不行。
比起和村妇计较,窦长老的眼光放得更远,为了这点事情,误了他的大事,不值得。
要不是那些对他有益的绣法还没有学完,他早就甩袖一走了之。
不过,这一趟也不算浪费时间,毕竟他从楚倾言这里掌握的绣法,可是独一无二的,就是日后被其余的商家仿了去,他也自信这些日子能为自家的生意在皇城里更近一步。
楚倾言道:“放心吧窦长老,我肯定不会藏私,都会教给你,当然了,这事情我也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她眼睛微微眯了眯,窦长老可以不计较,也没精力和村妇计较,但是她不一样,她本来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更何况,段婆子散布的谣言已经危害到了她,没有不找上门去的道理。
窦长老和羊倌嫂一早就注意到了楚倾言身后的陌生丫头,这会儿说完了话,羊倌嫂忍不住问起,楚倾言才想起来,匆匆给二人介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