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头老大的不情愿,怎么说这传出去都不是什么光鲜事,要不是地被烧的分文赚不回来,她也不至于要段婆子和那老头子扯上什么关系,虽然有借口要银子,却也让村里人一番笑话。
好不容易说服了段婆子,她告诉自己,只要有钱就好了,有钱在手,村里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反正自家吃肉的时候别人吃不到口。
想清楚之后,蔡文花脸色沉了下来,出门向着青砖房走去。
她心里面有些忐忑,本以为趁着楚倾言不在,一个老头子比较好拿捏,能够早点要出钱来,可是没有想到,窦长老竟然不见踪影,她和段婆子将青砖房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连个铜板都没有看见,这两天实在是气闷着急,捉了楚倾言家的两只鸡吃,解馋出气。
这会儿楚倾言却回来了,别人不清楚,她吃过这么多次亏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楚倾言就不是个好招惹的,这一回怕是玄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扭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嘴角扬起一丝坏笑。
楚倾言与小玲儿很快到了青砖房大门外,隔得还远着,就听见了段婆子的尖叫。
“你敢走?你要是敢走出这个大门,我就让你后悔!”
楚倾言嘴角微微扭曲,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老两口打架呢。
窦长老抿着嘴,显然是没有想到竟然又碰到了段婆子,他目光在扔的乱七八糟的绣布上面,眼中满是怒气,只是碍着好修养没有发火而已。
他默默的过去将地上的绣布捡了起来,一言不发,伸手拍了拍上面的灰。
这绣布都是他从长安城里带来的,极为珍贵难得,就是绣线都是真品,若是一般的刺绣用了还浪费呢,他就是打算用这绣布绣线记录新绣法的,没想到全部都弄脏了。
上面沾的全是土灰不说,洁白的绣布上面还有好几个脚印,窦长老紧绷着脸,道:“我没说要走,正好,我也要找你讨个说法。”
指的自然是这弄脏不能使用的绣布,段婆子不屑的瞧了眼那绣布,讥讽道:“一块破布能有多少钱,你污了我的名声,这钱可还没赔给我呢。”
窦长老嫌恶的瞪了段婆子一眼,良好的修养让他紧闭着嘴巴,不屑与村妇多言。
楚倾言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进门,脸上还带着一丝冷笑。
小玲儿还是将那笤帚带来了,她幼时也是在村子里的,平时左邻右舍的妇人吵架打架她没少见,自然要找个东西护身。
这地方,若不是出了大事几乎没人会想到报官,多是村长说了算,因此,打架是常事,多靠拳头说话。
此时,小玲儿上下打量着段婆子,将她干巴瘦还佝偻,面上就自信的很,低声:“倾言姐放心吧,这体型的,绝对打不过我。”
楚倾言微笑,顺手摸了摸小玲儿的头发,这丫头,因为自己将她赎了出来,正愁抓不住机会报答自己的,这是找到机会就会上啊。
但是小玲儿还是低估了段婆子,怎么说,段婆子也干了半辈子的庄稼活了,别看瘦小,身上有把子力气,可不是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比的。
此时,段婆子也看到了进门来的楚倾言,原本还张狂的脸色瞬间变的乖顺了许多,但还是不服气的昂起脑袋:“你怎么来了?这有你什么事。”
这话说的,明显是有些怵了楚倾言,窦长老是楚倾言带来的,怎么就不关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