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言话音刚落,几乎是全场哗然。
“她刚才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这是在摆明了挑衅药十味老先生吗,这楚姑娘也太大胆了些。”
“要知道医盟的人之所以被人敬畏,不仅仅是因为高超的医术,还有积攒下来的可怕人脉,得罪了药十味老先生,她就不怕遭到报复吗?”
“她一个女人家,凭什么对医盟成员指手画脚?”
一连串不好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楚倾言却是面不改色,而一旁的段深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他心中知道,楚倾言并非是那种胡乱来的女子,因此并未过多担忧。
孙邵气的手指向楚倾言,说道:“你是来诚心找麻烦的吧?谁不知道药十味老先生手段高明,你这么说,难道是在诅咒城主大人吗?”
相比较孙邵的激动与愤怒,药十味老先生就淡定的多了,他问道:“何出此言?”
楚倾言道:“药十味老先生,你这副药开的的确精妙至极,虽然用的都是一些烈性药物,但是这些药物的效用叠加在一起,对清除陈年余毒十分有效,说这张药方价值千金丝毫不为过。”
听见楚倾言将这药方夸赞了一番,众人更是一头雾水,若是如此,又为何说治不了江城主的腿疾呢?
楚倾言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也正是因为此药药性极烈,正常人服用会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老先生有没有想过,若是此药对江城主没有好的作用,那他的身体会如何呢?”
闻言,药十味老先生竟然真的思索了起来,而后说道:“此药是清除陈年余毒的烈药,可与毒物两两相抵,因此产生的副作用微乎其微,但若是正常人服下此药,如服剧毒,五脏皆会受损,身体一落千丈。”
楚倾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药十味老先生,你的药方我认真的看过,每一味药材的用量都拿捏的十分精准,若是真的对城主大人有效果,的确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但是,江城主体内余毒不在血肉,这药再好,也对他无效。”
孙邵本就是想讨好江城主,闻言怒不可遏,道:“楚姑娘,我敬你是个女子,话不想说的太难听,你就算学过一点医术,又怎能比药十味老先生的见地还要高?班门弄斧,丢人现眼而已。”
他顿了顿说道:“老先生莫要搭理他,当前还是医治好城主的腿疾为重。”
楚倾言说道:“孙公子,医学是很严谨的,严谨到哪怕药材的分量多一点少一点,都可能发生无可挽回的后果,若是江城主服下此药出了意外,你负得起责任吗?”
孙邵正要回应,就被楚倾言打断,她道:“我知道,你为了在江城主面前表现,一定会说若出了任何事情,你都愿意承担责任,但事实上,你担负不起江城主的安危,我相信药十味老先生也绝不会让自己的病人承担一点点的风险吧!”
众人都晓得讨好江城主这个心思是一回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是另一回事,孙邵立刻满脸通红,气恼道:“你休要胡搅蛮缠,我看你就是不想江城主治好腿疾,是你心术不正,想要谋害江城主!”
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气氛一时间紧张了起来,就连段深都皱起了眉头,他一拍桌子,道:“孙邵,你这是诽谤,再者说,你又没有学过医,在这方面你算哪颗葱,还是赶紧闭嘴吧!”
孙邵就是再不满楚倾言,但见到段深都为她说话,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能神情愤懑的道:“我是为了江城主好,才失了分寸的。”
失了分寸?才不是呢,他的话都刚好踩在一条看不见的底线上面,既不会让江城主感到反感,还会让江城主对楚倾言的目的产生怀疑。
此时,药十味说道:“小女娃,你既然觉得我的药方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又为何认为治不好江城主的腿疾呢?不妨说说你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