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十味还真是好脾气,楚倾言如是想着,毕竟,一般有能耐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傲气,被质疑自身最熟悉的领域,都会有些不爽吧。
底下的人还是在窃窃私语。
“她能有什么见解,药十味老先生也太瞧的起她了。”
“老先生就是太好拿捏了,一个女子而已,能说出什么大道理。”
“就是,我看她就是诚心捣乱。”
……
楚倾言并未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而是认真的分析道:“老先生,你大可仔细观察方才试毒的银针,就能看到有些不同。”
药十味老先生竟然真的拿起银针来,细细端详。
这银针很长,方才刺入膝盖处也不短,但是只有最前面的针尖是黑色的,一小截而已,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样。
药十味道:“毒在深处,但是所余剂量并不多,因此很容易清除。”
药十味这一本正经的态度,竟然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有人道:“老先生,她不过是个年轻女子罢了,能有几分本事,你不必因为这种想要表现自己的人,去耐心解释。”
又有人附和:“是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老先生闻言却是眉头皱起,不快道:“这位姑娘有句话说的十分对,医学是十分严谨的,哪怕一丁点差错都可能害死一个人,因此容不得一丝不把握,再者说,这世上有能力的年轻人比比皆是,如药神堂的药老,灵蛇姬,等等等等,都是年纪轻轻就已声名远播,你们以狭隘的眼光看待一个年轻人,是不正确的。”
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心服口服。
楚倾言也更加的敬佩他,不由得低声道:“这药方在我看来,已经达到了医盟长老的标准,药十味老先生又德行兼备,就连云以敏那种半瓶水都能靠着走后门当上医盟长老,药十味老先生为何被筛除在外?真是想不通。”
段深闻言,压低声音解释道:“关于这个,我有所耳闻,药十味不是没资格做长老,是他自己拒绝了当长老。”
“自己拒绝了?”楚倾言讶然,医盟长老代表着无上的荣耀与地位,是多少学医之人的梦想啊!
段深点头:“他太过自谦了,总认为若取得了极高的地位,医学造诣就会止步不前,并且老先生常年云游四方,就连医盟的会议都很少出面,是个淡薄名利的人。”
“原来如此……”
药十味老先生将银针细细的看了几遍,并未看出所以然来,于是问道:“小女娃,你还是直说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吧,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出这银针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