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好不容易不咳漱了,他看了看楚倾言,又看了看赵潇誉,不善的道:“好啊,你们翅膀硬了,都与朕对着干,是吗?”
楚倾言和赵潇誉皆是沉默,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高公公有些气恼的看向了楚倾言和赵潇誉,实在忍不住,说道:“誉王,誉王妃,皇上都已经这样了,你们就不能顺着他心意吗?”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话说道:“朕就是再努力的活,又能活上几天?”
楚倾言还是不想松口,等老皇帝两腿一蹬,安宁在宫里的地位可就尴尬了,三皇子继位之后如何对待她,还是未知数。
毕竟,潇贵妃欺负安宁的时候,三皇子可是一直置身事外,根本不管安宁的死活,这还能指望三皇子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善待安宁吗?
只是想归想,绝对不能说出来。
老皇帝见楚倾言和赵潇誉继续沉默,气的直接摔了茶杯,迸溅的碎片划过赵潇誉的一侧脸颊,他眨了下眼睛,不动如山。
“滚,都给朕滚!”
老皇帝情绪激动,再次用力的咳了起来,像是要将心肝脾胃肾一起咳出来似的。
楚倾言和赵潇誉缓缓的退了出去,关上门后,楚倾言赶紧掏出手帕来,为赵潇誉擦拭脸上的血痕。
好在是划得不深,痊愈后不会留疤。
楚倾言道:“这脾气也太暴躁了一点,分明就是他没有保护好安宁,还要冲着我们发火。”
赵潇誉将染血的手帕接了过来,说道:“不生气了,我们回家。”
楚倾言原本想的就是不让安宁再进宫,哪怕是见不到老皇帝。
可是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好像有些太简单了,安宁虽然很听话,但是她同样也有自己的思想。
看着吃饭时候心不在焉的安宁,楚倾言不知该说什么好。
等安宁被侍女带下去玩的时候,文竹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王妃,公主她好像很思念皇宫。”
不是思念皇宫,而是想那个老皇帝了,安宁就像是一张纯白的纸,她的思想,楚倾言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得透的。
她道:“安宁不提,只是因为现在在生皇上的气。”
文竹有些不解:“公主在生皇上的气吗?为什么?”
潇贵妃那样欺负安宁,老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宁就算是在傻,也知道老皇帝这是在偏袒潇贵妃,怎么能不气呢。
再说,安宁受了那么多的苦,还不能气一气吗?
她的想法简单,不会了解老皇帝被潇贵妃下了蛊,也是身不由己,她的小脑袋瓜里,只会觉得她敬爱的爹爹,为了一个女人不管她了。
只是,人心肉长,血缘难断,安宁就算是生那老皇帝的气,却还是忍不住的去思念他。
楚倾言解释道:“因为皇上做的不对,文竹,你这段时间多费点心,或许再过几日,安宁就没有那么想皇上了。”
一直没说话的赵潇誉忽然道:“倾言,要是我忽然消失,你觉得要过多久才能忘了我?”
楚倾言一愣,旋即问道:“你不会忽然消失。”
赵潇誉点头:“我不会忽然消失,但是皇上他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