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言一时有些没勇气打开信来看,纠结了好长时间,才深吸一口气,将里面的内容看完了。
不出她所料,绯雪因身体原因,终究还是过世了,尸体被埋在了雪山之下。
她死在了药神堂,也算是了无遗憾,可她对于赵潇誉而言,将会永远成为一个遗憾。
将信送到蜡烛边上,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亲口告诉赵潇誉的好,更何况,他们现在正冷战着。
楚倾言将信收回信封里,递给文竹:“等他回来了,将信送给他。”
文竹看楚倾言脸色不好,猜测这信里内容也非什么好事,问道:“主子,有什么让你烦心的事吗?”
楚倾言不知道心里面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又心疼赵潇誉,又恼他,想要借此机会好好安慰他,又想晾着他。
女人是都这样纠结吗,还是只有她才这样。
她叹了一口气:“没有烦心事,没事了。”
楚倾言到底还是将信从文竹手里拿了过来,坐在院子里,静待赵潇誉回家。
太阳落了许久,赵潇誉才迟迟归来,看到楚倾言坐在院子里等他,整个人一愣。
跟在后面的诚丰见状,不动声色的走远,文竹也是如此,只剩下楚倾言和赵潇誉两个人。
楚倾言觉得,他们孩子都已经有了,还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情怄气,实在有点小孩子作风,更何况,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冷战,也要暂时告一段落。
想通后,她主动开口:“赵潇誉,今天是不是很累了?”
“不累,倾言,其实我没有主动告诉你,是因为……”
赵潇誉这些天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好不容易见到楚倾言,自然是要解释清楚。
楚倾言抬手,打断了赵潇誉将要说出口的话。
她几乎能够猜到赵潇誉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此时此刻,她需要的不是解释。
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楚倾言将信递给赵潇誉:“你先看一看吧,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
赵潇誉垂头,看着楚倾言手里的信,有些发怔的道:“上面写了我的名字。”
赵潇誉这般敏感,看到名字后应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楚倾言将信塞进他的手里,想了想,又抱住了赵潇誉。
“有我在呢,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我们还有孩子,她不是你唯一的亲人。”
赵潇誉终究没有拆开信来查看,不过,他已经猜到了信里的内容。
意料之中,赵潇誉表现的很平静,他总是喜怒不形于色,悲欢亦是如此。
火苗一点点将信吞噬,楚倾言担忧的看着赵潇誉:“你要是难过的话,就表现出来吧,没人会笑话你的。”
赵潇誉摇了摇头:“谈不上难过,她在我心里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是,这里有点空罢了。”
他手握成拳,轻轻的捶了下自己的胸口。
这种缺憾是无法用语言去填补的,楚倾言能做的只有叮嘱厨房做些赵潇誉喜欢吃的饭菜,陪他一起吃个晚饭。
夜半,二人躺在床上,紧紧靠着,都没有睡着。
楚倾言以为赵潇誉是在悲伤,却听他忽然说道:“北语国派了大臣来,谈和亲条件。”
这不是都谈过的事情了?难不成北语国有想要反悔的地方?
九皇子如今已经登基,韩晶晶和亲过来可就是皇后,她应当没有不满的地方。
楚倾言皱起眉头,问道:“是北语国君提出什么条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