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动作太猛,震得枕头往下掉,鼓囊囊的胸部顿时瘪了,冬葵瞧得一愣一愣的,“哎,瘦了。”
温在卿在心里哎呦一声,小祖宗瞧这么仔细做甚!弯腰捞起枕头往胸前一塞,往太师椅上一坐,胖了许多。
冬葵吃惊,“又胖了。”
众人:“……”
小祖宗,不用您实时播报!
冬葵收回视线,细细沉思,“……”
其实当年她不在堂上,根本不知是何情景,但众人被她弄怕了,一时忘了这个,就怕她说出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刘方正猛地推了一把胡明志,“大人,人证之一在这里!”
胡明志措手不及,身子扑棱着跪到了冬葵面前,冬葵惊得后退一步,眼看脸色要变,胡明志飞快纠正错误,挪正身体往前一跪,“大人,未参加乡试前,柳蕴已有作弊之嫌,他瞧学生家里有钱,又将回县里准备应试,就找上学生,说只要给他足够银钱,再在府中安排妥当,就可替学生参加乡试,还给学生保证定能考上举人!”
胡明志这番言论可谓颠倒黑白,可恶至极,温在卿装出义愤填膺的模样,“柳蕴,此事可是你所为?”
柳蕴眉目一凛,“并非,是胡明志登门求我为其考试,被我拒绝,此事宋平水可作证。”
宋平水已从屏风处出来,绕至公堂门口,衙役装模作样一传,他就急匆匆奔来,“大人明鉴,当时是胡明志求我向他引见柳蕴,我并不知他有作弊之心,心想交个朋友也好,谁知他竟包藏祸心,见了面就求柳蕴替他乡试,说事成之后会给予丰厚报酬。”
“大人还是当机立断的好,万不能被小人蒙蔽了!”刘方正扮演的薛暸出列一跪,这个当机立断实则在暗示县令速速解决此事,“宋平水与柳蕴关系密切,怎知不是为了他说谎?除非拿出别的证人来!”
胡明志登门求见柳蕴,自知目的并不光彩,去时避开了旁人,在场的也就只有他、柳蕴、宋平水三人,柳蕴怎会拿出别的证据来。
宋平水恼怒,“大人,胡明志分明是被拒绝后又落榜,对柳蕴心怀怨恨……”
“你这般说我可有证据?”胡明志反驳。
宋平水一噎,他手里哪有证据?
柳蕴轻嗤出声,“单凭这点,可定不了罪,告我作弊,请问我哪时哪刻做的弊?又如何做的弊?”
“对啊,莫非柳蕴考试时你们就在旁看见了?”宋平水出声质问薛暸等人。
薛暸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我自然知道单凭胡明志断定不了柳蕴作弊,大人,请允许我等上呈证物!”
那县令是个草包,眼里除了钱就是色,好在当年冬葵不在场,不然被他瞧见了,又是一场麻烦,当年这案子分明审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突地有个仆人进了暖阁,凑近县令耳语一番,县令登时起身,“那还了得?还去找大夫?”而后望着堂下众人,“将柳蕴收押,明日再审!”
薛暸等人目瞪口呆,万没料到这县令不靠谱到这种地步,他们就差一步就赢了,薛暸气得派人一问,原来县令那小妾肚子疼,县令心疼坏了,一心陪他的小妾去了。绕是刘方正是个假的薛暸,也觉着自己一堆银子喂了狗,还是只蠢狗。
衙役们来拿柳蕴,欲押柳蕴进牢,冬葵非要跟着,众人一慌,因着当年冬葵并未进牢房,她是被宋平水护送回家,在院中辗转半夜,决意进府为柳蕴击鼓喊冤。
就算众人猜到她篡改记忆要进牢房的可能,这会儿牢房还在建造,就差最后一步了!
这边宋平水背着冬葵给柳蕴打手势:拖夫人一会儿,那边冬葵扯着柳蕴的催促,“不是进牢里?”
柳蕴捏了捏眉心,“……”
半响,他斟酌着寻了个理由,“牢里犯人满了,没空房,我们等一下,过会儿犯人被放,就能进去了。”
言之有理!
冬葵很信服,跟着他等了好长一会儿,才有狱卒来带他们进牢房,两人一进去,狱卒啪得一声落了锁,冬葵抱着柳蕴不松,之前在堂上柳蕴就耐不住了,低头攥住冬葵下巴抬起她的头,俯身低唇,忽地动作一停,他豁然明白一件事,哑着嗓子喊,“柳冬葵,你是怎么说动那小妾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