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让决明那句娘亲姓什么的问话咽了回去,他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睡了这么久,他饿了,柳蕴正愁如何向他解释冬葵的情况,现下终于有了避开的机会,“有事稍后再说,先去吃饭。”
此时也该是用午饭的点了。
今日难得的没风,天晴得好,但总归是冬日,连空气都是冷冰冰的,宋平水等人在廊下站着,顾寻与宋平水凑在一起说话,顾颐对着老头俯身行礼,甚是恭敬,“多谢先生对家兄多年的照顾。”
老头不仅令躺了六年的顾寻醒来,还在回京途中治好了他的失忆,这医术果真无人能及,老头也颇有成就地摸了摸胡子,像模像样地回,“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一旁,宋平水已向顾寻了解完情况,一脸热切地扑过来,细细将冬葵病情一说,“太医院的方子几乎不起效果,张贴告示招来的名医要么出不出一张,要么出了没效果,可愁坏人了。”
老头心道这可是对我医术的一个巨大挑战,“听着确然棘手。”目光一掠,瞥见游廊那头,一行人缓步而来,打头的男人抱着决明,见其生得身姿伟岸,俊眉修目,浑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凛然威仪,心中不免喟叹,这些年他无数次猜测决明的父母是什么样的,无一次敢揣摩到当今首辅身上,任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决明竟是当朝首辅之子。
这边决明抱着柳蕴的脖子,两人一同望向老头,“那是养我长大的爷爷,待我很好,爹爹也要待他很好。”见柳蕴点头,高兴地继续道:“爷爷可厉害了,什么病都会治!”
柳蕴步子突地一停,“当真?”
“当然,我和爹爹头次见面,怎么会骗爹爹呢。”
柳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脑袋,“骗我也无妨,由着你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