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行驶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车外坐着一名衣着华贵的俊美男子,他眉宇间满是轻松写意,一边慢悠悠的赶车,一边对着马车内说着什么。
“你就这么甩手不管了?”马车内响起一名男子清雅的声音,光听这个声音,就能在脑海里描绘出这声音主人的清雅面貌。
俊美男子扬唇道,“禅位前肃清了一些他对付不了的老狐狸,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初他跟云家那混小子出走,倒是潇洒了,我却苦逼的在父皇病故后继承皇位,这十年来,我稳坐帝位,大权在握,确实满足了男人对权利的欲望,可这些权利依旧比不上跟阿筠携手游山玩水,相伴到老。”
“少贫嘴!”马车里响起一声轻斥,一只白玉的手撩开了车帘,露出一张如他声音般清雅的面容,“你虽肃清了朝堂,但还有几个老狐狸却留着,那却不是秦川能对付的吧?”
“他不能对付,有人能对付。”俊美男子笑得意味深长。
别以为他不知道秦川住在东宫的时候,那位明国的荣亲王可是夜探了东宫来着。
虽然云幽涟一力遮掩秦川在民间十年的生活,但他秦洛是那么好蒙骗的?
秦川跟烈惊鸿那点子事儿,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他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他自己都是个断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侄儿选择自己的爱人?
更何况,烈惊鸿那货想要得到他侄儿还有的磨。
当初烈惊鸿为了把轮回殿的势力掺入秦京,他曾经跟烈惊鸿交过手,虽然只是双方属下交手,可秦洛却很惊异这烈惊鸿的厉害。
这烈惊鸿是第一个打破他高高在上地位的人。
一直以来他找不到对手,颇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人生那真是妥妥的寂寞如雪!
但后来遇上烈惊鸿之后,这小子虽然年纪比他小,手段心智却丝毫不比他差多少,若非烈惊鸿年纪轻羽翼不丰,若非他背后靠着秦国千年底蕴,他跟烈惊鸿的数次交手,鹿死谁手也说不一定。
对这个烈惊鸿,秦洛是视为知己的人,亦是视为对手的一个人。
所以,秦洛自然而然对烈惊鸿有几分关注。
他知道烈惊鸿的妻子被换成了个绝美少年,却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他的嫡亲侄子。
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明京跟秦京相隔甚远,哪怕秦洛有特殊的渠道,明京的消息要传到秦京也要半个多月,等到他知道烈惊鸿娶的那个少年是他侄子的时候,生米都成了熟饭了。
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恼怒,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后来,看出烈惊鸿是真心的,秦洛收拾烈惊鸿的计划又搁置了。
到后来,这个拐跑了他侄子的烈惊鸿,他已经没有什么不满了,否则烈惊鸿想不惊动任何人的闯进秦京的皇宫,无声无息的进入秦川住的东宫……那是想的太美。
但他也不可能让烈惊鸿轻易得到秦川,所以他把秦川留在皇宫里教导,一是为了看秦川的性情,二是为了给烈惊鸿添堵,三是为了考验秦川是否能成为合格的皇帝。
秦川并未让他失望,甚至一再打破他对秦川的固定印象。
原本只是觉得让秦川继承皇位,是完成了父皇和兄长的期望,但越跟秦川相处,秦洛越是有一种预感,这个侄儿能成为千古明帝。
“有人能对付?谁?云氏的人?”张筠不知道烈惊鸿和秦川之间的事,只当秦川是个妥妥的‘正常人’。
听到张筠的声音,秦洛收回思绪,浅笑道,“不是云氏……云氏虽然能帮助小川,但他们毕竟不参与朝政,顶多也就替小川出谋划策,让他们倾族之力帮助小川,却不大可能。”
“那你说的是谁?”张筠可不认为一般人能对付那几个老狐狸。
秦洛笑着把烈惊鸿的事情告诉了张筠。
听完后,张筠白了秦洛一眼,“原来那烈惊鸿就是你说的能帮助秦川的人?”顿了顿,张筠目露忧色,“照你这么说,那秦川也是跟我们一样?那你还让他继承皇位,倘若他也跟你一样不肯立后,秦国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