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单是青砖这看着最不起眼的玩意儿她就没地儿弄,甭管红的青的,砖可是紧缺物资!
“我上哪儿去给你们弄这么些东西!”
“常哥说不为难咱,可以只赔钱和票证。”
“你可闭嘴吧!”她自己这儿现在还有好大一窟窿等着填呢,哪儿来的钱!
季惟没好气的把纸条丢还给他,“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
“姑姑,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等会儿常新华那孙子来了没见着钱票,他肯定得去找我爹告状!到时候我这小命可就难保了!”贺耀东说着就去扒拉她衣兜,“庄呈昀跟我们说你有钱,让我们来找你,你就借我们点儿吧,回头我们一定想办法还你!”
“张口就来,他胡说八道你也当真,我哪儿来的钱!”一想到庄呈昀,季惟就莫名想起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她脸热得要命,“庄呈昀人呢,他跟小常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他们!”
这话从谁嘴里出来她都信,但是庄呈昀,她就觉得不可能!
说真的这话贺耀东自己也不太信,郭家啥条件大伙儿都是看在眼里的,虽说现在也置办上了自行车和家具,可那是人运气好,有人愿意拿自行车换驴车,家具也都是拿旧家具改的,要是真有钱,人不知道给自个儿家里整新的?
可是现在这情况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这事一定不能让他爹知道,不然他又得让逮回去关禁闭,他要跟姑姑呆一块儿!
他忙领着季惟出门,“就在你们大队的知青点,老常头特地给找的,听说县城那边院子没修好之前他们得住上一阵子。”
这就难怪她刚才上小常家没见着大队长和小常娘了,老儿子要回来住,俩老这会儿肯定去帮着收拾院子去了。
榆树沟大队最后一个知青返城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那院子两年多没人住没人打扫,茅草都长得快有半人高,让雪压了后,就好像铺了床厚棉被,人一踩进去就得陷到小腿。
常家父子俩一人一把大铁锹在那铲,小常娘则拿着块旧抹布在屋里到处擦,只有庄呈昀被迫坐那儿烤火。
伸手不打笑脸人,季惟进门就主动招呼四人去帮忙,小常却一点不配合的拦着不让进,“你们来干啥,这里不欢迎你们!”
一进大队他就听说了花瓶跟呈昀同志处对象的事,以他对呈昀同志的了解,这事肯定是花瓶搞的鬼!
居然还敢趁他去省城的时候领着这四个狗腿子上小院去跟呈昀同志套近乎,心眼简直比头发丝还多,这种姑娘如果切开来,肯定心都是黑的!
早就知道自家儿子没眼力见,没想到会这么瞎!
没看到呈昀同志那巴巴的瞅着呢嘛,大队长真想上去给他这脑袋开开光,“咋回事你,还懂不懂点人情世故了,人小麦好心好意带人来帮忙,哪有你这样把人往出撵的,这么大个院子,指望咱仨,明天你都甭想住进去!”
当年这个知青点,还是原先一富农的家,光进门那院就有普通人家两三个那么大,里里外外加起来得有六间屋!
也不管老儿子答应不答应,大队长说完就给四人安排了分工,又把季惟领进屋,“姑娘家心细,庄同志那屋就归你收拾,要是有啥要求,你俩自己沟通。”
“沟通个啥,你爹你是不知道她……”小常拄着铁锹往屋里一杵,大队长不由分说把他往外推,“我不用知道,我知道那么多干啥,我只知道你在跟这儿叽叽歪歪,庄同志晚上就得睡你那塌了的炕!”
说到这事小常就郁闷,“我那炕到底是咋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