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没有蓄水的工具,她又拿神笔画了两截大小合适的枯树干,用匕首掏出个小孔,然后在里面点了火一点点燃出俩简易容器。
这么一来,他们不仅能喝上热水,也能换换口味,接连吃了几顿烤制的食物,再这么吃下去,她的五脏庙就该闹意见了。
把这堆东西拎到溪边洗净,季惟顺带着把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又就近薅了点野薄荷野菜,还真别说,只要稍微用心点找找,这深山里遍地都是能吃的东西,像荠菜苋菜之类的自是别提,连野山药和黑木耳都不在少数,新鲜的黑木耳处理不当容易中毒,季惟不敢冒险,只摘了些认识的野蘑菇,鉴于她不咋地的厨艺,这些东西正好能来个一锅乱炖。
庄呈昀跟大黑熊俩回来,山洞里已经飘出一股诱人的食物香味,拿树干掏的简易锅正坐在火堆上咕咕沸腾着,而他心心念念的小妻子,正拿着匕首坐在草帘子上削几根细树枝,火堆上还支了个架子,上面烘着些精瘦精瘦的红肉。
“刚是不是发生了啥?”庄呈昀对她的动手能力已经完全没有疑议,他纳闷的是洞口堆的动物,怎么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就只剩一头大野猪了,该不会是刚才有什么危险上门吧!
“堆这儿容易招野兽,我把它们拖别的地方去了。”季惟若无其事的把已经烧得温热的水端给他,顺便递了几张薄荷叶,“等我把筷子削好咱们就能开饭了,你先洗漱洗漱。”
这个中午,她不仅准备了野猪肉炖野山药和野蘑菇,还煨了几块红薯当主食。
忙活一上午,庄呈昀早饿了,以前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都激不起他半点食欲,现在顿顿吃着小妻子亲手做的,那种久违的家的味道,让他胃口都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煨红薯就着大杂烩也是人间美味。
大黑熊似乎对甜食情有独钟,闻着煨红薯的香甜,居然死乞白赖的伸出爪子跟他们讨要,庄呈昀给一个它就吞一个,一人一熊玩得不亦乐乎。
以前老听说动物能对人的心理治疗产生积极作用,季惟都没当回事儿,这下眼见为实,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大黑熊是没法带回去了,但是家里还有只小猪崽,她已经想好了,等一回去就把喜庆抱去小院陪他。
吃过饭,天也开始逐渐放晴,太阳一出来,整片大草地都被照射得暖洋洋的,红薯都让大黑熊给吃完了,庄呈昀主动提出去挖,这玩意儿就没有野生的,就算把整座山翻过来也没用,季惟没法跟他说,只能由他去,自己则在附近到处埋了些红薯块根,大黑熊喜欢啃这玩意儿,等以后长出来了,留着给它以后当口粮也是好的。
做好这些,她又摘了点皂角叶,把庄呈昀的衬衣和自己的夹克衫拿到溪边去搓洗了一遍,吃住的问题都解决了,穿没法自给自足,只能勤洗勤换,大黑熊倒是贴心,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半截湿哒哒的狍皮,上面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血肉,边角不规则的翘起,怕是啥野兽吃剩了自然风干又让雨水给泡发的,连皮带毛的瞧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大热天的,你想捂死我,以后别给我弄些乱七八糟的回来,我就住两天不是要做野人。”这玩意儿就算是大冬天的她也不敢要,动物的皮毛必须经过严格硝制才能使用,不然上面全是细菌,往身上裹非得皮肤病不可。
季惟捏捏它耳朵,把狍皮还给它,又指着洞口那只几乎没咋动过的大野猪,手脚并用,“你把这拖去吃了吧,我们俩吃不了这么多,到时候烂了长虫了这地方可没法呆人了。”
神奇的是,这熊竟连这都听得懂,锋利的牙齿钉到野猪身上,叼起来晃晃悠悠的往远处走。
洞口没了障碍物,空气都清新不少,季惟拿了条干柴把附近一两米的荒草全给刨了,清出一块空地,然后又把火堆给移了出去,下雨天是没办法,不然天天搁里面做饭,熏得人成天身上一股味儿,实在不好闻。
那张草帘子,也被她挂到了临时搭起来的四根细树干上搭成了个草棚子,除此之外,她还搭了个晾衣裳用的晒杆,编了一个更厚实的草蒲团,还拿匕首刨了两个小碗……
在深山里,一切生活物资都得自己创造,三两天时间,小日子已经已经捣鼓得是有模有样,庄呈昀看起来也比在山下的时候更有活力,白天,两人闲来无事就到处寻找生活物资,晚上就躺在星空下说会儿悄悄话,有时候也看看日出,大黑熊俨然成了两人的保镖,走哪儿跟哪儿,乌溜溜的圆眼珠子总是讨好的看着他们,让人舍不得把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