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季惟心里也清楚,要是连郭大米屋里都没有那几身羽绒服,那多半就是嫂子拿走了,这院儿是远近闻名的鬼屋,虽然这阵子有他们一家人进进出出,附近的居民仍旧抵触的很,连带着对他们一家人都不待见,好几次她路过的时候都听到边上邻居在议论他们家能有命在这儿住多久,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冒着不要命的风险上这儿来偷东西!
一众人干脆把整个四合院里里外外几个屋全给找了一遍。
没有,还是没有,那四身羽绒衣裤连带着周玉珍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下子陈翠莲彻底崩溃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抹眼泪!
儿媳妇儿媳妇没了,衣裳衣裳没了,这可是价值近一千块钱的衣裳啊,正儿八经的人财两空,让她上哪儿去找去!
“娘你先别急啊,说不定嫂子是有啥事出去了,说不定家里遭贼了呢!”其实这就是个板上钉钉的事,但是这会儿季惟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把主顾东西照看好,让人凭白落下这么大一损失,杜鹃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是啊郭嫂子,说不定就是小偷偷了呢,我们厂子里前阵子丢了鸭绒还差点连累到我爱人呢,得亏联防队的同志给证明了清白,我看要不咱也去找找联防队吧,时间不长,说不定人还能把衣裳给找回来!”
老话都说家丑不可,可是这种节骨眼上陈翠莲哪还顾得上这个,她总算来了点精神,“好好好,去联防队,咱这就去报联防队!”
只要能把儿媳妇找回来,能把那小一千块的衣裳找回来,咋着都好!
联防队的王副队长跟季惟熟稔的很,本来这就是回去挂个电话的事,陈翠莲非觉得电话里说不清,翻箱倒柜的把郭大米的结婚照也找了出来,非要亲自拿着去联防队,好让人认认人。
这种事别人去了也不好使,季惟只能陪着她跑一趟,没出院门,一辆陌生的伏尔加在外头应声而停。
“阿昀?”看到从驾驶室里出来的庄呈昀,季惟还楞了一下,“你咋来了?”
为了躲李秋雨,最近他基本都在棋社的独立棋室里会见他那帮徒弟,下棋闲谈,就是不回家,李秋雨怕他偷着跑来找她,每天跟着他早出晚归,就在棋社楼下的大厅里等,跟看守犯人似的看着他,连学校都有阵子没去了。
“徒弟们帮了个忙,今天开始每天轮流邀请我去他们家,本来还想着把车停他们家门口就溜回来找你的呢,谁知道在街上看到了嫂子,……”
“嫂子?”没等他把话说完,季惟就迫不及待的往副驾驶座走,“你在哪条街上看到她的,赶紧带我去,家里找她都快找疯了!”
听她那语气,看来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庄呈昀不敢耽误,忙发动车子,“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到嫂子蹲在街边卖衣裳,不过这都上午的事了,李秋雨一直跟着我,为了甩开她,我在徒弟家耽搁了好一会儿,换了车才来的。“
“那个害人精,净耽误事儿!”听到李秋雨的名字,季惟就没啥好脾气。
到地方一看早没了周玉珍的人影,她的火气就更大了,借着买东西的由头去问附近的小摊贩,“同志,你知道早上在这儿卖羽绒服的那大姐上哪儿去了吗?”
不用想也知道,周玉珍早上卖的就是从家里偷拿出去的羽绒服!
一说起这羽绒服,几个小摊贩全都七嘴八舌起来,”你也是来打听那羽绒服的吧,今天都来过好几拨人了,那大姐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货源,一身那么厚实的衣裤加起来才卖二百块钱,没几分钟就让人给哄抢一空!“
“可不是,就她那几分钟,比得上我们在这儿风里来雨里去的摆一年的摊了,好些人听到消息赶过来,可是人已经卖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