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的衣裳凭啥不让我说!”在刘群英看来,小麦把羽绒服送给她了,那就是她的衣裳,是她的个人物品,没有她的允许,就算是小麦本人也不能动!
季惟突然想起周玉珍身上穿的那件大红色羽绒服。
怪不得看起来跟新的一样,刚进门的时候她还纳闷来着,嫂子这几天到底是跑啥地方去了,去一趟回来衣裳反而比原来还干净了!
“实在对不住,玉珍她没啥文化也不太懂道理,回头我就跟她说,让她把衣裳脱下来还你们,婶子保证给你们洗得跟新的一样还回去,嫂子洗衣裳可是出了名的干净,你俩可介意啊?”方才净顾着儿媳妇怀孕高兴去了,陈翠莲哪注意到这些,这会儿也是歉疚的不得了,都是大姑娘过来的,她哪会不明白这俩姑娘的心情,好不容易有件那么好的新衣裳,巴不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它保护起来呢!
几人正在厨房里说着话,那边厢房里周玉珍气冲冲开门出来,“还有完没完,我这儿费了那么大劲才回来,就想打个盹儿,你们能不能别跟那儿叽叽歪歪!再说我穿你衣裳咋地了,这原本就是小麦给的,有本事你自己花钱买去,你自己花钱买的我保证不动!跟别人家白吃白住还挑三拣四,欠你的不成!”
刻薄又尖锐的语言就像一记记响亮的大嘴巴子,抽得杨山杏面红耳赤,她强摁住几欲爆炸的刘群英,“行了别说了,玉珍嫂子好不容易才回来,别让小麦为难。”
话虽然难听,可谁说不是这么个道理呢。
上次周玉珍说这话的时候她就想过搬出去住,反正补习班也有宿舍,她们俩手上还有些积蓄,实在不行就去找个临时工啥的干着,哪怕跟小麦那同桌似的去扫大街也成,只要熬到大学就好了,大学里有生活补助,只要努力点还能拿到奖学金,好些人省吃俭用的还能有余钱寄回家呢!
“小麦,我看要不我俩还是暂时搬宿舍去吧,这都二月份了,没几个月就得高考,每天来来回回在路上还得耽误不少工夫,要是住补习班就能把节省下来的时候用来复习,而且补习班里有老师和同学,学习氛围也比较好,遇上啥难题也能在第一时间去请教。”
刘群英早受不了那成天阴阳怪气的周玉珍,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小麦,山杏说的对,我看要不我俩还是住宿舍去的好,说个实在话一直住你们家确实怪不好意思的。”
这眼瞧着还有一星期就要过年,虽然补习班前后加起来只放三天假,但还是有好些家里条件好的同学都提前买了火车票就为了回家吃顿年夜饭,这种时候让俩姑娘孤零零搬去宿舍住,这像个什么话!
季惟想也没想反对,“你们心里咋想的我都知道,这是我家,让谁住不让谁住的我说了算,实在别扭就跟我回松树胡同吧,反正那边的屋子已经修葺好了,至于住宿舍那就别想了,我把你俩带来首都就得对你俩负责,真想住也得等考上大学后。”
照周玉珍现在的作法,怀孕初期且有得折腾呢,那边院里有个虎视眈眈的李秋雨,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季惟自己也头大的很,要是还有合适的院儿,她巴不得再重新买一间算了。
领着俩姑娘回松树胡同的路上,她就开始琢磨起了这事,直到路过纺织厂门前才冷不丁想起个人来!
对啊,她可以去找胡老师打听打听,他最近才买了新房子,又是这一片儿的人,说不定对附近的住宅买卖情况比较了解,等下午回了学校她就去问问!
原先热闹的四合院,因为李秋雨的入住变得冷冷清清,要不是因为晚上回来睡觉能看一眼庄呈昀,季惟都不愿意进这个门。
她掏出钥匙去怼那扇安了黄铜锁的老式双推木门,正面反面折腾了好几遍,却发现压根连锁眼都捅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