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叫嚷着要撞门的,一下子全成了哑巴,倒是把李社长给拱到了最前面。
“这事儿闹的。”他强撑着笑脸,尽可能绷直腰杆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我当时也是急糊涂了,先是听说小麦丢了,紧接着您也没了音讯,您说您要是有点什么事儿,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不过这几位可不是我找来的。”他有意无意的把自己摘出去,“我也担心闹误会,这不就想着先自己私底下确认确认,还没来得及上报。”
他暗暗庆幸自己当时留了一手,就算这么说可能得罪人,那也不过是说了“实话”,总比落得个无中生有的骂名好,这可关系到他在上面人眼里一贯来树立的良好形象。
“外面都在传您和夫人失踪的事,上面才让我们来看看情况,主要也是担心您和夫人。”那几位也不含糊,抢着推卸责任。
本来嘛,人好好的站在这儿,非得说丢了死了,这不是没事咒人嘛,搁谁身上乐意。
“费心了。”庄呈昀直接绕过李社长,甚至连余光都没再往他身上扫一下,“多事之秋,家里现在乱的很,就不请各位进去坐了,等我太太平安归来再去登门拜谢。”
“上面的意思是让我们帮着一块儿部署,务必在最短时间找回夫人,也好让您继续专注围棋事业。”
“也好。”即便人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庄呈昀依旧没有把他们请进门的意思,“我个人的意思是可以从市医院的周院长那着手调查,他应该最清楚不过。”
他给身旁的赵家福使了个眼色,后者忙上前说明情况,“现在能确定的这事跟市医院脱不了干系,夫人曾经在市医院的手术室给棋社打一个求救电话,是接线员小孙接的,但是被李社长的女儿李秋雨同志给拦截,李秋雨同志马上又联系了市医院周院长,也就是她的亲姨夫,而后夫人就失踪了,她已经怀孕几个月,不仅仅呈昀同志担心,身心也禁不起任何折腾,所以必须得尽快找到。”
“呈昀同志这您必须听我解释,秋雨对这事儿毫不知情,她就是接了个电话,后来我亲自问过她,她说小麦只是在电话里问了你,其他的什么也没说,那时候她还以为你们两口子拌嘴还帮着劝说来着,至于给她姨夫打电话,那完全就是个巧合,她那情况您是知道的,身体不好,谁知棋社那仁爱医院的魏主任非说她怀孕,还没出嫁的大姑娘哪受得了这委屈,这不就想着让她姨夫给安排个医生好好检查检查,免得无端端让人给毁了名声。”每一通都得经过电话市总机转接才能拨通,话务员那都会详细登记来电号码和接听双方的信息,以防出现差错,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抵赖。
没法子,李社长只能把自家那点不可外扬的家丑都主动拿出来当挡箭牌,只是听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还想给他那不争气的闺女力挽下狂澜。
“你们家的事我不感兴趣。”庄呈昀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赵家福在院门口应付,“您看,您几位也见着我们家呈昀同志了也能安心了,要不还是都先请回吧,担心夫人这些天他是吃不好睡不好,什么心思都没有,等他状态好些了我再通知各位,至于夫人的事,就劳烦几位多费心了,如果找到,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反正人已经见到,真真正正的血肉之躯又不可能造假,那几位也不再多做逗留,“那我们就先去市医院看看情况。”
“慢走。”赵家福亲自把人一一送上车,等到胡同口列着队的车子一辆辆驶离,他才彻底松了口气,挺直腰板大步流星的往回走,那满脸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站住!”路过李社长身旁时,他突然出声叫住他,“姓赵的,你可别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你就是这么回报的我?”
要不是顾虑到庄父这个知情人,他早就找人除了这个祸根,这可倒好,给自己埋了颗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