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元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肯定是垃圾桶捡来的。”
太后笑着又拍了他一巴掌:“净胡说八道……快拾掇好自个儿,秦家那小子今天也在,你可别丢你妈的脸。”
也不知两个小家伙怎么回事,小时候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前几年突然打了一架,闹翻了,秦家那媳妇哦,整天阴阳怪气,说他们家小白害秦家小子出国。
真是胡说八道,她儿子多乖啊。
才不像大院里那些土霸王,吆五喝六的,眼睛鼻子净往天上瞅。
宴元白睁大眼,大声嚷道:“秦朝河?他怎么回来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秦朝河家在京市,就算出国了,总有回来的时候,跟妈说说,你们闹什么矛盾了?”太后八卦的眨了眨眼。
宴元白撇嘴。
不想提跟秦朝河有关的任何事。
他沉着脸,不高兴的说:“没闹毛病,道不同,不相为谋!”
“臭小子,还会拽文嚼字了。”
太后眼神闪了闪,没再问,她家小三儿是个有原则的乖孩子,从小到大,除了非闹着去崖城那一回,从来没跟她们对着干过,就不知秦家那小子干了什么,让他家脾气好的小子气这么多年。
但是呢,能让小三儿用这几个字评断两个人的关系,恐怕是涉及到人品问题了。
许是听到秦朝河的名字,宴元白的心情很不好。
他很不愿意想起秦朝河这个人。
秦朝河一度让他厌恶自己的身份,在他思维并不成熟的那些年,他甚至幼稚的觉得掌握着权柄财富是一种罪。
俗称中二爆棚的仇富、仇权。
宴元白眼底闪过厌恶。
表侄女的满月在酒店。
因为他是老来子的关系,表姐跟大哥年纪差不多,名义上是姐弟,其实他们更像是两辈人,关系自然亲密不到哪儿去。
“小白,你回来了?”冯佳智笑着,刚生了孩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母爱。
“表姐,这就是我那小侄女吗?真可爱。”宴元白手指勾着小家伙的手,笑着说着场面话。
每一个做母亲的,听见有人夸自家孩子,都会很开心。
冯佳智也不例外。
她这个不合群的表弟在外地念了几年大学,成长了不少。若是几年前,这种场面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他只会冷淡的点个头。
宴元白感到无聊。
名义上是周岁宴,本质上不过是借着周岁,办了一场商业酒会。
他那躺在婴儿车里的小侄女从来不是酒会的主角。
他晃了晃酒杯,眉眼弯着,微笑。
成年人的世界,虚伪而冰冷,从来没变过不是吗?
“宴元白,好久不见!”
宴元白闻声,抬头,眼神闪了闪,轻描淡写:“哦,秦朝河,是你啊!”
秦朝河笑的很阳光,仿佛两人之间毫无芥蒂。
“听说你在江大念电气?你以前不是喜欢物理吗?怎么没有念京华大学的物理呢?我记得你有保送名额。”
宴元白:“想去就去啊,需要什么理由!你自己惹了事直接溜出国,就以为我也需要什么理由才换学校?”
“宴元白——”秦朝河脸色一下变的难看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我承认,我是骗了她,但她如果没有攀附的想法,又怎么会来见我?宴元白,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你何必耿耿于怀这么些年?”
他实在不明白,他们从小到大的交情,怎么会那么脆弱,就因为一个女人毁了。
宴元白冷笑,不说话。
秦朝河愤怒的看着他:“我们都长大了,我研究生都念完了,照理说你也念完大学了。大家都是成熟的人,别感情用事。我承认,我当初的做法错了,元白,大家还是朋友,对吗?”
晏家如日中天,秦家却日薄西山,如果两人不合的消息传出去,宴大和宴二护短,说不得迁怒。
宴元白喝着酒,斜他一眼:“你是研究生毕业,但我是博士毕业,我们一直都不一样。”想比学历?呵呵!
“你——”
“你叫宴元白?我们又见面了。”
宴元白一愣……他听过这道声音。
好听到一切烦心事都消失了,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得到了升华。
宴元白猛地转身,入目的是一张邪气恣意的脸,只看脸的话,这妥妥的花花公子大渣男,但声音中的温润却中和他长相带来的悬浮感。
他瞪大眼睛,恍然大悟。
“是你!”
机场遇到的那个美美美美第一号帅哥!
傅越勾着笑,特意提醒他:“上次说请我吃饭,今天能兑现吗?”
宴元白被他的话呛了一下,低头思考。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