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落在房中躺在床上的两人身上,两人精致姣好的五官,更是犹如镀了金般,平添一丝柔和与耀眼。
尤其是两人紧密相拥着,仿若天生契合的身体并列躺在柔软洁白的被单上,极富美感的同时,更是显示了眼前场景的和谐融洽。
而两人,正是白予漠和风从云。
此时,柔和的光芒落在风从云闭着的眼睑缝隙,通过微鼓的眼皮,可见风从云的眼珠在轻微转动。紧接着,长如蒲扇的眼睫颤了颤,风从云便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
迷蒙间,眼前只见一片白光。再眨了眨眼睛,风从云的视线中才逐渐摄入房中可见的风景。
视线由天花板上的吊灯转移到墙边的衣柜,再扫视过其他房内摆设后,风从云眼底的迷惘之色才逐渐退却。
我……看见了?
风从云又眨了眨眼,这时才察觉到背后相贴的体温,以及搂抱着他腰肢的手。
轻吸一口气,风从云脑中瞬间涌现出了昨晚全部的旖旎画面,当然,同时包括白予漠赤诚相见的治疗。
脸上的温度不受控制地上升着,风从云却也是因为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不再困惑他为何恢复了视觉了。
昨晚一开始,他只吸收了一半晶核的力量便被白予漠一系列的动作给阻断了。而后白予漠却又不轻易放过他,让他一边和他缠绵,一边却又得分神自主吸收晶核的力量。
不断地被白予漠动作影响着,他竟然也就那么在睡前把能量吸收干净了。
想到此,风从云嘴角忍不住上勾起来,感受着身后的温度,身体很自然地朝后蜷了蜷,整个人都窝进了白予漠的怀里。
视线与此同时却是落到了床头柜上一个透明晶体上。
他没见过晶体原本的样貌,但只现在的模样看上去,晶体仿若水晶制作般,在阳光照耀下,除了晶莹剔透外,显得更加地瑰丽与莹然,配上那浑然天成的棱角,宛如一件精美的天然艺术品。
风从云却知道,在这份天然的美丽下,却是代表了一个生命的逝去。
而很显然,随着末世时间的推移,以后这样代表生命逝去的残酷美丽,只会越来越多。
“叹什么气?”
白予漠不知何时醒了,这时收紧了手臂,将怀中人圈地更近。
低沉而优雅的声线微压,仿佛从震动的胸腔发出了笑声,“是嫌为夫昨晚伺候的不好?”
闻声,风从云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不自禁叹气出声,正想开口,却又紧接着听到了白予漠不正经的调侃。
“是不好。”风从云转了个身,正对着白予漠,顿了顿道,“思想太过肮脏,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懂那么多招式。”
白予漠怔了怔,转而轻笑出声,凑到风从云颈边,用气流暧昧地低道,“分明你对那些招式都很喜欢。”
风从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脖颈气流的扑打,还是因为白予漠说的调侃的话,总之他的耳朵当即就红了起来。而后风从云猛地坐起身,忽略股间隐隐的不适感,拿起散落在床上的一件睡袍便穿了起来,准备起床。
“再休息会。”
白予漠这么说着,一把拽过风从云的臂膀,“现在回了基地,没什么要紧的任务。”
风从云一个不防,直接被白予漠扯倒在床上。慌乱间,只来得及一手撑在床沿,一手撑在白予漠身后,稳住身形的同时,才不至于狼狈地压在白予漠身上,又或是直接趴到白予漠身上。
然而稳住身形的他,却是完全没有心思听白予漠讲了些什么,只因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白予漠后腰上的一个图案所吸引。
细细望去,那个图案呈粉红色,似月牙似叶片,与基地标志的图案一模一样。因为白予漠躺着,风从云接近于站着,所看的角度不同,一眼望去风从云也没有辨认出来。
更何况,这个图案……勾起了风从云几乎埋藏心底的记忆。
那随着他不想承认的天真过去,一直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
而两人尽管欢爱多次,但因为每次都体位关系,就算白予漠赤身裸体,风从云竟然始终没有察觉到图案的存在。
风从云嘴唇轻微颤动,缓缓吐露处记忆中他以为已被自己遗忘的称呼。
“小……哥哥……”
白予漠正疑惑着风从云一直撑在他身侧而毫无动静,还没出声,却听到了风从云这样喊道。
熟悉而陌生的称呼。
这是……喊他的?
“小哥哥。”风从云这一次不再犹豫茫然,抚了抚白予漠后腰的图案,笃定地说道,“这个图案我小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在脑子里画一遍。”
白予漠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可以肯定,“小哥哥”这个词,是他曾经听人喊过的。
不过搞不懂状况,不代表他就陷入被动了,“小时候画,大了些就没画过了吧。”
“……恩。大了心思就复杂起来。”风从云似是在回忆什么,良久才应声,“当初我就该把图案转一个角度再画,不然看到基地的图案后就该认出来你了。”
“认出我?”白予漠很会抓字眼,挑了挑眉梢,“我们以前认识?”
“恩。”风从云认真地点头,在床边坐下后,和白予漠四目相对,“你还欠我一个约定没达成。”
“约定?”白予漠不记得他和谁有过什么约定,只能跟着重复。
“你……”风从云似乎在斟酌措辞,“我们小时候见过,那时我总被人欺负。”
白予漠认真地聆听。
“明明有实力,却不会还手。你当时指导了我,还约定……等我变得厉害了,就告诉我你的姓名。”
“……原来是这样。”
白予漠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这样说道。
“你——果然不记得了。”
风从云听到白予漠这样说,心下说不失望是假的,却又觉得似乎理所当然就该这样。
但任凭任何一个人把儿时的戏言当了真,并且一直把这个戏言放在心底最柔软、最珍贵的方位,而与他做约定的人不说嘲笑戏言的存在了,甚至连是否记得戏言的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那么那个人能不失望吗?
白予漠不置可否,只淡淡道,“白予漠。”
风从云闻言愣了愣,紧接着又听到耳边响起那个淡漠却柔和的声音。
“记住,我叫白予漠。”白予漠坐起身,将风从云稍长的碎发捋至耳廓,“记住,你很厉害。”
“你肯定忘了吧,这是在故意附和我。”风从云眼中有些湿润,却是摇了摇头,不相信白予漠真的会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