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白着脸送了钱来雅出门,三儿同情地望着刘氏,真的是有够可怜的。说着这个,三儿真的是深有感触,用过了一顿丰盛的午饭,钱来雅就“扶”着不情愿的刘氏去了大通铺的那间屋子里
。
三儿好奇,自然是尾随而去,钱来雅只是瞥了一眼好奇心满满的小家伙,“一会儿若是觉得杀伤力太强了,就赶紧溜了,免得不小心受了牵连。”说这话的时候,钱来雅很温柔,笑得很灿烂。
哪成想,接下来两个时辰里,一开始笑得多灿烂,后来就有多惨烈!钱家人早早地避了开去,钱来雅自诩是孝顺闺女,指着刘氏的鼻头痛骂这种事儿自然是做不出来的,只是隔山打牛啥的,却是运用的极为地熟练。
关键是刘氏竟是连半句话都插不上,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三儿不忍再看,偷偷地靠着墙壁溜了。
“娘,你也跟我说句实话吧,二哥二嫂也不是旁人,他们也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到底都是你儿子,你这般客气来客气去的做啥。大不了,往后我多补贴一些二哥,你就在这儿安心地住下吧。若是不声不响地一个人去了,回头我就是梦见我爹了,我也没法子跟爹交代……”说着,钱来雅红了眼眶。
一看闺女要哭了,刘氏哪还记得之前被闺女臭训了一顿,“雅儿别哭啊,有啥事儿咱好好说,可是在徐家受了委屈了?”
钱来雅低头抹泪,“我公婆向来都是护我得紧,也是爹爹看人看得准,这些年,我就不曾受过委屈。若是娘你执意要回钱庄去,我这个做闺女的,肯定是不放心的,也只能是我对不起徐家人了,我就出来跟娘住在一道儿,等娘老了,若是儿子还肯我认我这个娘,我也好歹有个落脚的地儿,若是不认,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就寻一处尼姑庵,落发为尼,一辈子常伴古佛,如此,便是一辈子了!”
钱来雅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说的竟是真的一般。若是来了个不知情的,定会要被钱来雅的悲惨遭遇落一真真是落泪,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说于斯,哭于斯。
刘氏母女俩抱头痛哭,为钱来雅半辈子就在尼姑庵过了。等好半晌,刘氏哭地头晕眼花,这才回过神来,“死丫头,你这又是在诳你娘!”
“娘,你自己亲生的闺女,你还能不晓得吗?这事儿我做不做地出来,娘自己寻思着些。”钱来雅霸气地擦干了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这是高升让我拿来给娘家用的,他抽不得空儿,最近备着来年的科举,前两回都不曾去赶考的,也不知走了啥性子,这丢下的书还能捡的回来吗?”
刘氏哭得好大一会儿,将心里的闷气都给哭个够儿,可是嗓子眼儿却是冒着火儿,“有你这么说自己相公的,要上进的都是好的,高升也是自己有主意的,若不然还不得跟你大哥一样,回回考,回回落第,平白地折腾人罢了。”
向来就有那么一说,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欢喜,刘氏自然也不能免了俗,再说人家徐高升却是人又好,又能干,对自家闺女又好!
“嘿,娘你那是不晓得,我对老徐子那可是真心地好,每日好菜好饭地伺候着,生怕有半点儿磕着噎着了,就是喝水都是放到手边的……”钱来雅这人,脸皮厚。